揉着发痛的后脑勺,又摸了摸胸口,白薇长吁一口气:还活着。
她一看四周,发现自己又被人扔回了东湖。现在东湖已没个人影,想必花魁已选出,热闹看完都回家做美棼去了。
白薇在黑暗中摸索着,她不记得来时路,这下怎么回去?
身上的舞衣太单薄了,她双手环抱住自己,一边警觉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阵冷风吹来,白薇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她害怕地全身一哆嗦,开始小声碎碎念起来,“天灵灵地灵灵,孤魂野鬼莫近身……”她记得小时候在奶奶家时要是受了惊,奶奶常在床边这么念叨着。
“穿啥都别穿越啊……”白薇牙齿打着颤,夜风太凉了,冷得她又打了个喷嚏。
“白姑娘,可是白姑娘?”黑暗中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叫声。
白薇乍一听到时还吓了一跳,不过待仔细一听,听出了是柳郎的声音。她赶紧大声回道,“是我,柳公子,我在这!”这心情激动得好比四九年大解放。
柳郎很快到了近前,白薇一下子扑上前紧紧抱住他,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柳郎身子一僵,呆呆地任她抱着一动也不敢动。只是瞬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妙感觉热了四肢百骸,让他的心脏快速地跳动着。
过了一会儿,白薇惊吓的心平复了些,她离开柳郎的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幸好你没走——”
人在独处时总会渴望有那么一个人在等着自己,让自己孤独的时候不那么惶恐。
柳郎也回过神来,当她看到白薇一身舞衣时,惊讶地愣住,“你怎么?”这衣服是今晚上台上舞伎穿的!
白薇抬起一双亮晶晶的大眼可怜地看着他,“今晚的事,还请你保密。”
听她这么一说,他更惊讶:今晚上把观众迷得神魂颠倒的人是她!可是她为什么会跳禁舞?难道她不知道跳禁舞是死罪吗?
“我会的。”柳郎沉思半晌答应了。而他心里却开始担心起来。
“我们回去吧。”白薇实在不愿在这多呆,她的身子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来,穿上吧。”柳郎见白薇冷忙脱了件外裳给她穿。
白薇心头一暖,裹了外套道了声“谢谢。”
柳郎一愣,笑了笑。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他没有问她走散的原因,为什么这么晚还在东湖?他看着她惊魂末定的样子,不忍再问,先等她安神后再说吧。
白薇也怕他问起这些,所以一路上都不敢开口说话。
到了客栈门口,只见段骁也正焦急地等着她。
“小姐,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都没找到。”
“我,我迷路了,又掉入了湖中,幸好有柳公子在——”
白薇低头说着,段骁打量了眼柳郎,顿了会才道了声谢。
入了后院,后院静悄悄的,看来那两个家伙都睡着了。
轻手轻脚地进了自己的房,白薇长长舒了口气,将舞衣脱下换了,正要吹灯爬上床,这时却听到敲门声。
“姐姐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是独孤夜熙的声音。
“我,我刚才上了趟茅厕,这就睡了。”
白薇尽量用平静的声音答道。
“哦,那姐姐睡吧。”
脚步声走远,白薇身子向后一仰直躺在床上,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可以安稳地睡个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