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白姑娘弟弟的好友江庆,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宋清儒在暗处观察了一会穷公子,看他的举止行为并不像是一般落魄的人。
“在下失礼,今日承姑娘照应,竟忘了禀上自己小名。”穷公子站起身有些愧疚地一笑,“在下姓柳,单名‘郎’,唤我柳郎便是。”
“柳公子,这是舍弟白夜,我,就叫我白薇吧。”见都亮了名字,白薇也自我介绍了一番。
“可是蔷薇的薇字?”柳郎笑问道。
“正是。”
“好名字。人如其名。”
柳郎恭维着白薇,却让独孤夜熙听了非常不舒服。
“不知柳公子是要往何处?”宋清儒习惯了查案,每遇到可疑份子总会盘问。
“去淮州。”柳郎脸上依旧从容笑着,“不知各位可是同路?”
“我们是同路。”白薇心里一高兴,忙答道。
独孤夜熙脸一沉,悄悄瞪了眼白薇。
“柳公子家乡何处?这一路可有同伴?”宋清儒继续问道。
“在下是津口人,因在淮州做生意的叔父来信说病重,叔父年老,膝下又无儿女,家父便让我前去探望。”柳郎眼波平静地回答着宋清儒的问话。
宋清儒听着他的回答,虽然他的回答都合情合理,但他总觉得柳郞非一般人物。
柳郞这时眼里含着一缕脉脉温情看向白薇,“今日白姑娘仗义相助,令柳某感激不尽。这一杯酒,柳某敬姑娘。”说罢他先把自己手中的酒喝干了。
白薇被他这么一瞧,心里也是一惊,脸上感到有些热,眼神慌乱地闪躲着偏开。一偏开却看到独孤夜熙正双眼冒火地盯着自己,她怔愣着眨了眨眼,这小子怎么了?
“我姐姐不能喝酒,这酒我替她喝了。”就在白薇神游时,独孤夜熙举起杯子一口干了酒。
白薇看着独孤夜熙又怔住了。
柳郎愣了下,很快又笑道,“白姑娘有这么一个好弟弟,柳某真是羡慕。”
白薇听了呵呵干笑了两声,“我弟弟有时是很好的——”
独孤夜熙表情还是淡漠,“做姐姐的却只顾着自己——”
这小子还一直记仇来着。不就是没请他来吃饭嘛,用得着老是记在心里,非得让别人晓得她是无情无义之人吗?
柳郞听了略敛了眸光,似不喜欢听到别人说白薇不好。
“我怎么不好了?等下有水寇来了,姐姐第一个护着你,行不?”白薇觉得他人小,心眼也小,唉,自己大他一岁就让让算了。
“这里有水寇吗?”柳郎一副不知的样子问道。
“听说几天前有商船被劫了。”宋清儒慢条斯礼地道。
“柳公子家住津口,离运河这么近,难道没听说过?”独孤夜熙冷冷地道。
“在下一向闭门读书深居简出,不曾耳闻。”柳郎不好意思道。
“哦,原来柳郎是个读书人。”宋清儒装作惊奇地道。
“是有点看不出来。对女孩子还很会献殷勤的。”独孤夜熙鄙夷地看了一眼柳郎又别有深意地看了眼白薇。
白薇觉察出这两人对柳郎似是不友好,为了避免冲突,她站起身来对柳郎抱歉地道,“时辰不早了,柳公子也该回房去歇息了。”
柳郎听了也站起身,轻轻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今日之事,多谢白姑娘。”
“区区小事不足道也。柳公子,我先告辞了。”白薇说着拉起独孤夜熙就往客房走去。
宋清儒却没有起身,他向柳郎一笑,两个人继续喝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