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菲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还是模糊的,脑袋里昏沉沉的,像是被灌了浆糊,她勉强睁开眼睛,看到模糊的墙,桌椅陈设,她认出这是在杜央的别墅里。她的眼前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有着美艳的五官,而神情冰冷,自然是杜央。
杜央看她醒来,冷笑起来,说:“我们又见面了,真不容易。”
林芳菲似乎有些遗憾,说:“我以为你会把我杀了。”
“你现在完全不怕死了?”杜央饶有兴致。
林芳菲苦笑着说:“自己的妈妈被自己拖累死了,自己女人整天像具尸体似的连话也不跟你多说两句,然后你还知道要不了一两年你就会精神分裂,你还想活下去吗?”
“哦,你原来已经知道这个事了?是不是很恨我?”
林芳菲仰头看着杜央,说:“是啊,恨之入骨,想把你食肉寝皮,可是真这样了又能怎么样呢?我的一辈子,还是被你毁了。”
杜央冷笑起来,林芳菲又说:“你把我抓回来干什么?威胁她嘛?”
“我要知道她想干什么?”
林芳菲摇了摇头,说:“她真的跟我一天连十句话都说不了,我哪知道她想干什么?”显然当她前面在抱怨似地说梅子灵不理她的时候,就已经为怎么回答杜央的问题打好了伏笔,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林芳菲了,复杂的现实世界把她也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你在说谎。”
林芳菲笑了起来,说:“难道你要给我用测谎仪嘛?”
杜央冷笑,用测谎仪现在没什么用,问口供不是测谎,审讯对象一声不吭,测谎仪就是个摆设。
她说:“我现在只想知道她现在到想干什么?你一定清楚情况,要嘛告诉我,要不然你会有很多苦头吃的。”
林芳菲又笑了起来,说:“别吓我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把我碾成渣,我也不能凭空编个圈套给你听,我只知道她现在非常非常恨你,不惜跟你同归于尽,也要杀了你。”
杜央这次一反常态,有些怅然,说:“她想跟我同归于尽?那也不错,好过一个人孤独的死去。”
“嗯。”林芳菲对这一点表示赞同:“然后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你成功的毁了她的人生,然后把她带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这就是你想要的。”
杜央听着这些话,目光一瞬愤怒起来,但是她马上控制了愤怒,说:“我一直以来不就是为了复仇嘛?这的确是我想要的结果,复仇是什么?就是先毁灭了自己,才能毁灭别人,她要复仇,也跟我一样必然要经过这样一个过程,哈哈......”
杜央冷然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自得,但是想到后来时,她的落寞还是没有掩饰好,而使得笑声苍凉起来。
林芳菲听着她的笑声,说:“所以你报复的,其实不是别人,是你自己,你恨你自己恨的深入骨髓,你真真恨的也不是子灵的背叛,而是你父母对你的抛弃,这种痛恨如此之深,所以在你成年以后,只要触及到这个点,马上就会翻起你无限的仇恨,你杀死子灵的父母时,是不是就像杀自己父母一样痛快?”
杜央面色变得非常难看,厉声说:“你闭嘴!”
林芳菲对她的厉声厉色无动于衷,说:“这些都是我师傅帮我分析的,她很牛b的,其实要有可能我觉得你可以跟她多讨教讨教,她对这些事看得很透。”
“哦?”杜央冷笑起来,说:“她对我知道多少?就敢下这样的定论?”
“她说,你其实不是想报复,你只是想把子灵变成一跟你一模一样的人,你想让所有人都尝一尝你体会过的那些痛苦,你是想转嫁命运,把你对命运的绝望转嫁给每一个人,而子灵只是首当其冲而已。”
杜央冷笑着说:“她不过是胡说八道!”
林芳菲撇嘴说:“反正我信,你看你,训练我的时候,你想把我变成你那样的人,穿着,打扮,还有严控的被控制,这不就是你的生活翻版嘛?只是你的针对对象不是我,所以你也没有多大快感,你的针对对象是子灵,你用仇恨来改造她,让她跟你一样冷漠无情,而且孤独,无助,用仇恨来控制她,让她觉得她的命运注定就是这样了,其实不是,这一切都是你加诸于她的,如果仇恨能够放下,她完全还是能有自己的生活,可是我知道,这不可能,因为我也放不下,何况她,所以,你还是成功了。”
杜央嘲笑起来:“你师父是个江湖骗子。”
“其实她还让我有机会问问你,你小时候,德邦斯对你怎么样?”
杜央的脸色一下狰狞了,似乎她身体里的整座火山都爆发了,这个问题像是轻轻揭掉了堵着火山口的石头,一下子所有的仇恨和愤怒同时喷涌而出,使得她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你闭嘴!”
林芳菲却笑着说:“我师傅是个牛b人物,总能搞出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事件,她说德邦斯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在美国警方那里有过案底,罪名是企图性侵一名九岁的孩子,他是个恋童癖,所以才能有那样的耐心去搜罗小孩,才有那样的耐心去用心训练这些什么也不懂的小孩。”
杜央的嘴唇已经开始发抖了,她伸手抓住了林芳菲的头发,一把把她揪了起来,然后抓着她撞在了旁边的墙壁上,一手抓过枪,顶着林芳菲的头部,颤抖的声音说:“我让你闭嘴。”
林芳菲的额角流血了,但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