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两人大笑:“这可稀奇了,临河街的婊|子,倒要玩出花样来。”
这话粗俗,连桐爷都不免皱了皱眉:“有吃有喝有姐儿搂,倒狂出个狗样来了?”
桐爷自来积威甚重,刘爷方爷两个便讪笑着饮酒。
慧娘笑着打个圆场:“酒后戏言,当不得真,奴家虽也被两位爷一道骂了,却也晓得两位爷是有口无心的人。”
甄世宣方慢慢的接了一句:“舒姑娘这般的品貌,行事不同旁人,也是应当。改日我必要去见识一番,若果真才艺了得,当为舒姑娘引荐个贵人,他日际遇自是不同。”
一番话说下来,刘、方二人就算原想着事后要去为难红嫣,此时也歇了心思。
甄世宣此人说的贵人定非同小可,若这娘们有一日当真攀上了贵人,受她记恨也不值当。
一时各人都有意热络,倒像方才无事发生一般。
酒罢筵散,甄世宣、丁愚先行一步,湘娘和丹娘却要留下与刘、方二人共度一宿。
慧娘、离娘与红嫣三个坐着青油布小轿回去。
稍后在临河街下了轿子,给了轿夫赏钱打发他们走。
此时夜已深了,路上并无多上行人,借着旁边房舍里泄出的微光,慧娘正色对着离娘:“离娘,你可知错?”
红嫣莫名其妙,离娘面上有些不甘,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
慧娘冷笑:“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即便是我们这样千人骑万人压的,也有些事轻易不能犯,本就让人瞧不上,再不能当着人互相轻贱。你也不是刚入行的鲜货,当是知道的。”
离娘用手指绕着帕子,显见得并未听到心里去。
慧娘道:“只此一次,要还有了下回,我必叫各姐妹们都莫搭理你,但凡外头的筳席,都不许叫你同去。”
离娘听到这里,才微微有些慌张,主顾设宴召妓陪席,她们不光能收了银子,也能网罗些新恩客,不然这皮肉生意的路子,只有越做越窄的。
当下咬着唇,勉强说了声:“知道了。”
慧娘隐隐为这一带私窠子的首领人物,当下又正色训斥了两句,三人方才散了。
红嫣紧了紧外头的披风,手笼在披风内,摸着那锭冷冷硬硬的银子,心中好歹也有了些安慰。
今日桐爷酬给每人一两银子,两个留下度夜的,却要另算。
但甄世宣私底下却赏了红嫣一锭五两的元宝。
红嫣越摸越踏实——至少半月的进项是有了,也不惧舒大迫得太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出门了,回来更晚了,字数也不足,凑和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