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微微一笑,她身上现银不多,但凡有些,不是打点宫人,就是送给罗再荣去增添资本。其余全是头面首饰、绢匹缎子。这些都是登记在册的东西,轻易不能变卖,她总有种不是己物之感,捐了又如何呢?

但融晴是狄秋浔的耳目,这番话却不能直说。只能笑道:“也不过是一头一身,能用得几多?放在那,还不如捐了。待来日战事稳定,想要多少不得?”

融晴看着她,不禁露出些钦佩之色:“只是娘娘此举在先,其他嫔妃也不能小了手面,难免对娘娘有些记恨。”

红嫣摇头:“也不多这一桩了。”只要狄秋浔还宠她,妒恨便少不了,她最好能永远呆在云端,一旦跌落,将被碾碎为泥。

大周军队以破竹之势,一路连下大齐十城。而费衍大军又被南疆绊住了手脚,节节败退。

大齐不得已调动肃北军来援,同一时间多人进言,道费衍“纸上谈兵尚可,实不堪大用”,要求启用三朝老将杨仁杲。

费氏一系竭力抵制,战况却一步步恶化,只得启用年逾七十的老将杨仁杲,令他分掌十五万大军,费衍仍留有十五万大军,这是费氏一系最后的底线。

红嫣已有许多日未见着狄秋浔,不觉孤枕难眠,每夜都睁着眼睛望着帐顶,直到实在疲乏了才昏昏睡去。

这日清晨她才觉睡沉,梦中便觉身上酥麻不堪,似一条蛇在蜿蜒流动于身上,留下一片水迹。抬手去挥,却被按住。她挣扎着要醒来,却觉猛然被填塞溢满,不由一惊,睁眼看去。

却见狄秋浔俯在她身上律|动,两人身体亲密无间,他的长发与她交缠。

红嫣惊喘了一声:“……皇上。”

狄秋浔温柔的看着她,低下头来吻她,半晌抬头,嘴角挂着一缕银丝:“朕心中挂念着你,总不得安心。”

红嫣听了,心中甜蜜,不由伸手勾住了他的颈项:“臣妾也思念皇上。”

狄秋浔极尽缠绵,待**尽散,仍是伏于她身上,不肯下来。

过得一阵气息平稳了,他才说话,语调中微有些慵懒亲呢:“朕听说你将所有饰物都捐了,只留了一套头面?”

红嫣嗯了一声。

狄秋浔便自枕侧摸出枚羊脂白玉的簪子,造型简单古朴,看着十分一般,远非他平日所赐之华美饰物可比。

他握着她散落的发绾了绾,自是不得要领,便将簪子插了上去:“人如玉,玉如人。”

红嫣微微一笑:“怎会送臣妾这样一枚簪子?”

狄秋浔看她:“是朕母妃用过的,她当年位份不高,也没什么好物件。”

红嫣神色一变,忙将簪子摸到手中:“怎能这样轻忽对待,既没簪稳,待会臣妾一起身,岂不将它带落在地,跌碎了可怎生是好?”

她这样郑重对待,引得狄秋浔凝神看了她一阵,抬起她的手,在纤指上头轻吻:“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又吻在她颈侧,低声喃道:“领如蝤蛴……”。

吻移到唇上:“齿如瓠犀。”再流流在额间:“螓首蛾眉。”吻遍她的粉面和美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最后对着她微微笑道:“小蜜儿甚得朕心,朕……心悦于你。”

这样清淡的声音,低低的说着情话,这一番举动,饶是红嫣亦不由面红耳赤,心中软化如水。

她只觉整个人如飞云端,禁不住紧拥着他,略有些羞涩道:“臣妾爱听。”

狄秋浔目中流露出宠溺之色:“嗯,朕日日说与你听。”

这样柔情蜜意到极致,明明已极为贴近,却想要更近一些,恨不能两个化成一个,红嫣将他缠得紧紧的,迷蒙而潋滟的双眼勾着他的魂,这无言的邀约,令本就十分易对她动情的狄秋浔再起反应,他面无表情:“蜜妃是要累死朕么?”

红嫣一惊,才想到他房事需节制,他就动了起来,似笑非笑道:“便是累死,亦欣然从命。”

两人一番缠绵,红嫣自是沉睡自午时方起,狄秋浔早不见踪影,融晴只道早替她向皇后、太后禀报过,只说是身子不适。红嫣放心下来,洗浴一番,进了些食。

宫人才将桌案撤下,就听外头有个孩童脆声道:“蜜妃娘娘可在?”

宫人恭谨的道:“郡王,您慢些!”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昨天留评比往常少很多呢

诚惶诚恐的作者又不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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