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太妃笑着道:“本宫留着也无甚用,便是衬容华公主,也糟蹋了,只有蜜妃这样的美人才合适。”
红嫣依旧推辞:“太妃若将手上这幅金丝镯赏给红嫣,红嫣自是欣然受之,礼物过于贵重,难免让人受之不安。”
习太妃手上的金丝镯虽则精巧,却不过是日常戴的,不甚贵重。
习太妃却铁了心似的,一定让她收下:“年纪大了,也有些个怪脾气。这些身外物看得不甚要紧,要紧的是合了眼缘的小辈,不给你们,却去给谁呢?莫不是蜜妃瞧不上本宫门前清冷,不想往来?”
这话说得红嫣就不好拒绝了,只心中暗道:横竖是你硬塞的,我并没应承你什么。礼照收,要有什么为难的事,只管不办。
想到这里,便让身后的宫人将礼物接下:“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习太妃笑着道:“这样才好。”
拉着她的手看了又看:“本宫入宫数十年,蜜妃这样的容貌,当真算得上是举世无双,无怪皇上喜欢。”
红嫣陪着她坐下,现时听到这话不免有些刺耳,便默然不语。
习太妃十分慈和的问道:“怎么,看你这模样,倒是耍了小性子?”倒像是自家长辈关切小辈一般。
红嫣不由诧异她怎的这般自来熟。
习太妃便意有所指道:“你必觉着本宫管得太宽……只是本宫是过来人了。也曾宠冠后宫,最明白这小性子,耍得好,是有趣,耍得不好,便会惹了人厌,浓情转薄。”话语里倒是有几分喟叹。
红嫣不想听这些,便语气淡然的道:“多谢太妃提点。”
习太妃不以为忤,仍旧笑着道:“容华公主与你年纪相仿,本宫看着你,十分亲切,不免多说了两句,蜜妃勿要见怪。”
红嫣越来越笃定她有些目的,不过显然她还想好好沟通感情,并不想这般快就揭牌。于是顺着她的话说:“怎会见怪,太妃言重了。”
习太妃叹道:“不见怪便好,你是个心境开阔的。容华公主就比不了你,正该与你多亲近,学习些你的气度。”
红嫣笑着道:“容华公主生而为金枝玉叶,岂是红嫣能比的。”
习太妃摇了摇头:“她是个易羞胆怯的孩了,不过心地却是最好的,改日定要带她来与你结识,你们定能成为好友。”
“红嫣求之不得。”
红嫣看出来了,习太妃不过是为容华公主来此走动铺路。如今与容华公主相关的,不过是招驸马一事罢了。想来习太妃见狄秋浔如今与费太后分庭抗议,便不将指望全寄托在费太后一身,想讨好皇上,便来亲近她这皇帝宠妃?
一想通这节,红嫣倒也不如何厌恶。习太妃如今已远离争端,只要她安份过日子,无论是费太后,还是狄秋浔,都不会为难于她。但她仍旧挣着往这刀口上撞,为的也不过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当下红嫣便对她语气柔和了些,习太妃敏感的发觉了,眼中不由露出了两分感激。
她昔年没少与费太后相争,虽然习家亦是大族,费太后轻易不会来寻旧仇,但她尽可以在给容华选驸马上头作文章,只管给她挑个面儿光鲜里子破败的便了。
原先先帝在世,费太后不能完全做主。可先帝去了,狄秋浔又被费太后用孝道压得死死的。这宫里朝前,全是费太后说了算。她一个太妃,是不能替容华的婚事做主的。好容易看见狄秋浔有一争之力,她便立即前来逢迎他的宠妃。
先前见她不为财帛动心,心中不免有些着急。谁知提到容华公主,这蜜妃反倒有些了然和怜悯了。
习太妃舒了口气,只道不能一蹴而就,还得水滴石穿,慢慢亲近打动才好,便起身告辞。
红嫣待习太妃走了,寻思了半日,叫了融晴来问话。
融晴沉吟片刻便道:“习太妃虽只诞下容华公主,却在先帝跟前极有体面,屹立后宫数十年不倒。娘家习氏亦是世家大族,兄长习鸿恩是有名的大儒,一生不思入仕,偏自办淞江书院,天下仕子无不想入内受教,十余年来门生无数,不少都入朝为官。”
红嫣闻言有些讶异:照这样说,习太妃是个极好的拉拢人选。费太后出于旧怨,对她不冷不热还说得过去。但红嫣眼见狄秋浔与习太妃几次见面,亦是淡然处之。这就不知是为何了。
融晴也只知这些面上的事,再多问几句,她便答不出了。
红嫣心中模糊有个主意,却未成熟,只等再熟知情形后,再看是否可行。
正主仆说话,就见翩空打起了门帘,室内灯光一跳,红嫣不由抬头望及门口。
就见狄秋浔立在门外,一身香色的常服,腰间松松系着系玉带,上头镶了二十四块骨牌大小的碧玉,更衬得人清雅华贵。他静静的看着她,举步进来。
红嫣一时怔住,并未起身相迎,心底却在叫嚣:别过多幻想,今日是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了,昨天没更新。我也很想不断更,一朵小红花都不缺的,但实在是卡得太**了。
趁早说了吧,皇上现在是不能专一的,觉得雷的,只好安慰一下:雷雷更健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