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咬了咬牙,放下丽娘:“娘,你藏好,等我!”
丽娘点了点头,潜入到一边林子里头去,红嫣看了看,觉得也算隐蔽,急着赶路的人决计发现不了,如此才放了心,拼命往前头跑。
她虽然也可躲在一边,但此处离围猎场已不远,舒大等人寻了去不见人影,自是会折回仔细寻找,她与丽娘没多少气力,再难逃逸。不如她拼着最后的力气,去求人相助。
想到这里,红嫣不顾自己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提不起,一意命它前行。
不多时,她隐隐听得后头舒大等人说话的声音。
舒大正在骂骂咧咧的:“两个贱人,倒真会跑,逮了回来,看我不揍死她们。”
洪泽的声音尖尖细细的:“如今红嫣你可打不得了。”
舒大哈哈大笑:“说得是,她现在是洪家人。”
红嫣一听,血液都似凝滞了一般,只顾机械性的往前走。
转了个弯,舒大一眼瞧见她的背影:“小贱人在那!咦,怎么只她一个?”
洪泽道:“只要有她就成。”
舒大应是:“说得也是,小贱人!快些站住!”
红嫣那里肯站住,一时惊恐布满心头,激发出人体最大的潜能,没了命的往前冲去。
舒大啐了一声:“跑你娘个跑!”
几人如狼似虎的往前追了来。
红嫣脑中几乎一片空白,直愣愣的前冲,听得脑后声音越来越近,忍不住回了下头,眼看着舒大等人离她不过五米,她脚下一软,跌倒在地,慢慢的回过头来,心死了一般。
舒大也住了脚步,大口喘气:“小贱人费事!”一边说着,一边朝她走来,瞪着一双眼,凶神恶煞。洪泽却是望着她一笑,直教人毛骨悚然。
红嫣坐倒在地,用手撑着,往后退了几步,却被一硬物抵住了后项:“什么人,此处也敢乱闯?”
声音满是不耐,粗鲁。红嫣却如闻天音,先前在脑内寻思了好几遍的,这时情形危急,都容不得她瑟缩,连忙用有些僵直的指头,拔下头上一只银钗:“官爷,奴家是甄世宣甄大人的……相好!您可认得甄大人?求您替奴家给他捎个信。”
原先她就留过神,众人只知甄世宣,与众官会面之时,也是甄世宣出面与人交谈,却没人认得狄秋浔的样子。一时猜不透狄秋浔的身份,仍是扯了甄世宣的大旗来用。
她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回转身,面对着身后这名侍卫,将手中银钗举起,要递与他。
这侍卫一愣,见她狼狈之中难掩丽色,手上的银钗又份量不轻,不由将剑尖微微下垂了几分:“你说的是羽林中郎将?”
红嫣此时胡乱应下:“是,是,他可在此?”
侍卫上下看她一眼,又扫了眼站在她身后的五个男人,面露疑惑之色。
红嫣忙道:“这几人乃是歹人,奴家为他们所迫,不得已前来向甄大人求助。”
舒大怒了:“小贱人!”
这侍卫冷眼一扫,舒大顿时噤若寒蝉。
红嫣急急的道:“官爷,只求您想法替奴家捎个信给甄大人,只说舒红嫣在此处等他,真伪立辨,若是假的,奴家任官爷责罚,若是真的,奴家在您面前为歹人所害,甄大人问及,官爷也不好回答。”
这侍卫见着不远处的同僚已往此处看来,寻思她说的也有些道理,便招手叫了个人来:“林照,你去羽林军处,就说有位舒红嫣姑娘寻甄大人。”
林照应声去了。
红嫣喜不自禁,一时又疑:“离此处可远?”
这侍卫却不答了,举手收了红嫣的银钗,抱着剑看着舒大几人。
舒大等人见了官,便如同老鼠见了猫,一丝气焰也无,只能看着红嫣,不敢动手。
也是天无绝人之路,甄世宣与丁愚正各领一队,在这围猎场中演练对战,听人来报,甄世宣微微一愣,不由看向了座上的狄秋浔。
狄秋浔面无表情,丁愚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只不过他原先最是疏狂,与舒红嫣斗了几次嘴,反倒看她顺眼,此时有心助她,便对甄世宣道:“她寻的是你,你便去见一见她。”
甄世宣面上含笑,只当未听见,仍是等候狄秋浔示下。
狄秋浔走下座来,从一旁侍众手中接过细弓,挽弓放箭,正中靶心。他望着震颤不停的箭羽,淡淡的道:“带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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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林照去传了话,领舒红嫣进去。
舒红嫣得见生机,喜不自禁,几乎要落下泪来,如在梦中一般随着林照往里去。
先前那侍卫见舒红嫣果然被请了进去,想来她说的是实话,那这五个男人便是歹人无疑,当即下令,命人来捆了这五人,等候发落。
舒大连忙嚎叫:“官爷!官爷!您别听这小贱人瞎说,我是她爹,这是她哥,这位却是她相公!”
这侍卫一听,羽林中郎将竟与有夫之妇相好么?这话这混人说得,他们这一干侍卫却听不得。当即也不等命令下来,直接拿了鞭子照着五人抽了一顿:“满口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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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嫣被人领着往里去,只见四处皆是甲盔鲜亮的士兵,十人为一小队,骑着马在林间飞纵。有的臂上捆着褐色的布条,有的手上捆着墨绿的布条。皆有一个特征——个个都是精神抖擞,神气活现。
红嫣被领着穿过一片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