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来福说,窦雅采都可以想到夏侯懿说这四个字时冷冷的表情了,他本来就因为太后突然派人来心头不悦,被打搅了好事,这么惜字如金自然也是正常的崛起美洲1620。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来福将这件事与他说了之后,他应该就能明白太后的歼险用心了,可是,为何还要说奉旨即可呢?他心里应当明白,这旨意若是听了,将来后患无穷的啊……
“王妃娘娘,小人过来的时候,王爷又叫住小人,让小人带了两个人过来帮你,王爷说,这种事儿,不能让王妃的人参与,便只要小人的人来就行了,王爷说,王妃应当懂得顺其自然,将计就计的道理。”
来福见窦雅采沉默不语,眉头紧蹙,又把刚刚想起来的事告诉了窦雅采,他临走之前,面沉似水的夏侯懿又叫住了他,吩咐了他这两句话,他才带了自己的人赶过来的。
窦雅采皱眉:“顺其自然?将计就计?”
夏侯懿让她奉旨即可,这意思也就是顺其自然的意思,她其实在让来福去夏侯懿那里问计之后,也想过,如若抗旨的话,那太后即刻就能翻脸,到底还是对她无益,何必为了金氏去得罪太后呢?
何况太后握住把柄要对她不利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现在来讲,太后还是需要依仗她和夏侯懿的。
她想,夏侯懿的意思,是以不变应万变的吧?
他到底还是猜想到了她的烦难,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这会儿冷静下来一想,只觉得自己有些丢脸,之前还想着自己已经是瑞王妃了,有些事儿就该独当一面自己拿主意了,结果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她就慌了手脚,着急忙慌的让来福去找夏侯懿拿主意,还真是有点没主见的样子,只是这事关重大的,她实则是很怕落入太后的陷阱而已,不过如今有了夏侯懿这四个字,她心中也就有底了。
她知道夏侯懿向来也不会说废话,让她奉旨也是权宜之计,她可以想得通,而且她也仔细想过,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不奉旨就是抗旨,那样的后果只怕比奉旨还要可怕。
顺其自然,将计就计这八个字,她也能明白。
只是夏侯懿不让她用她自己的人,还非要来福带了他的人过来是什么意思呢?
皱眉苦苦想了半晌,忽而脑中灵光一闪,心底有了一丝暖意,这个夏侯懿啊,终究还是护着她的呢……
她如若奉旨,就必定下令处死金氏,她自然不可能亲自动手,但是她手底下没有人也不行的,冬梅可以动手毒打金氏,却不能处死金氏,因为她是太后的人,未免落人口实,以她的性子,必定不会亲自动手,夏侯懿让来福送了两个王府内监过来,必定是想让这两个小内监帮她下手的,也算是给她提供了人。
二则,也是体谅她的意思,他知道她下不去手,不会让她亲自杀人,那么她只需说就足够了,动手的事交给别人,她的人也不必沾染上了鲜血,也算是顾及了她的心思和她的性子,算是两全其美。
“王妃娘娘?”
来福见窦雅采久不说话,忙小心翼翼的唤她。
窦雅采回了神,看了来福一眼,眸中闪烁早已敛去,清淡的眸光落在来福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内监身上:“你们手上,可有人命?”
她这话问的太突兀,把两个内监问的脸色一白,不敢说话了。
跟着王爷的心腹,手里哪能没几条人命呢?王妃这话问的奇怪,他们踟蹰了一下,倒是不敢说了。
来福知道王妃是王爷心尖上的人,有些话不必瞒着她,她既然问的直白,王爷又让他们听王妃的,自然是相信王妃的:“他们都是跟着小人快五年的人了,是小人的心腹,手上不算干净,王妃娘娘若是不嫌弃,尽管用就是了官道无疆。”
窦雅采点点头,微微一笑:“嗯,你们不用怕,我又不是外人,我这么问,是怕你们一会儿手软不能做的干净利落,若是你们手上不算干净,那等会儿的事情就有劳你们了。”
她已经下定决心了,奉旨除掉金氏,既然寻不到别的出路,那她就奉旨,做的干干净净的,既然太后要她全权处理,那只要金氏死了太后自然就放心,至于她如何处理,想要怎样处理,那都是她的事情,太后置喙不得,冬梅更是没有话说。
“来福,你跟我进去吧,让他们两个也进去,里面打的一塌糊涂的,去把她们都拉开!”
她好歹也是一府的王妃,岂能任由里面的人胡闹?
既然如今有了帮手,她自己又想出了一个好法子,自然也无需再冷眼旁观了,否则,这个瑞王妃还真就是白做了。
来福答应一声,带着两个内监跟着窦雅采进了屋中,窦雅采方才就留意过,这两个小内监也是有功夫的人,那手上的老茧看起来绝不像是内监所有的,一看就是内力浑厚的高手,只是隐藏在内监的外表之下罢了,既然冬梅带来的两个小宫女也是高手,但是肯定比不过来福带来的这两个,所以窦雅采这下心里越发有底了。
一进屋中,窦雅采皱了眉,她出去了这么久,里面竟还在厮打,果然女人若是被激怒了,也跟疯狗似的相互撕咬厮打在一起,完全不顾什么脸面身份了,但是金氏这边只得两个人,金氏又是个虚弱的身子,白芍又打不过那两个有功夫的宫女,冬梅这边三个人明显占尽了便宜,金氏和白芍两个人头破血流惨不忍睹,冬梅这边三个却还好一些,只是衣裳沾了些血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