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懿抿唇,眸色冷淡,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样一来,要一并解决掉的人也少。

他不再搭理金氏,而是望着来福吩咐道:“你速去保和堂,将张大夫请过来,就说王府吴侧妃心口痛,请他照例过来瞧一瞧,别的无需多言。”

“是,小人这就去。”来福依言,这就挑帘出去了。

金氏心口却愈发添了凉意,她之前便是吴氏请了张大夫进来诊脉的,保和堂是京城百年药堂,坐堂大夫的医术自然好的没话说,那慈眉善目的老大夫一诊脉,便说她这是喜脉,且说十月怀胎之后,保准是个男孩儿,她当时高兴的很,后来窦雅采也诊过脉,她医术超群,就连山茄花的毒都能治好,自然她的身孕是不会有问题的。

那为何夏侯懿还要再去将张大夫请来?而且用的,还是吴姐姐心口疼的理由?

来福的动作很快,就在金氏惶惶不安的时候,他已经将保和堂的张大夫请来了,这张郢非年约半百,出入瑞王府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是头一次见夏侯懿,自个儿背了药箱,看见夏侯懿忙给他请安,然后恭恭敬敬的行大礼,心里虽然犯嘀咕,但是却不敢表露出来。15501134

夏侯懿眯了眼,这张郢非也算是有几分眼色的,来福将他带来金氏的院子,没有见到吴氏,他竟能将诧异不解隐藏的这般好,可见是见过大世面的,难怪能做这保和堂的坐堂大夫。

屋中只有金氏香薷,再就是来福和张大夫,小丫鬟都是在庭前站着听吩咐的,屋中的动静,她们并不知道骸骨灰烬。

夏侯懿默了半晌,打量了张郢非一下,才沉声道:“她的胎可好?”

“回王爷的话,夫人怀胎一月余,胎儿成长的很好,且小人可以断定,夫人此胎,是个男孩。”

大户人家,王侯公府,都喜欢男丁,张郢非既然诊断出来,还特特的加重了语气说出来,就是为了让夏侯懿听了高兴的。

谁知夏侯懿听了他这话,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垂了眼皮,声音里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若要保胎,张大夫觉得,什么药材最好?”

“自然是白术了。《本草正义》上说,妊娠养胎,依赖脾土,木能健脾,故主安胎。白术有扶正固本补脾固胎之功,所以小人觉得,白术最好。”

张郢非不知瑞王爷问这个是何意,金夫人的胎象很稳,根本不需要白术安胎的。

夏侯懿敛眉,又问道:“那若要落胎,何种草药最好?”

“落,落胎?”张郢非大惊失色。

“怎么?张大夫不知?”

夏侯懿眯了眼眸,眸底分明带着凛冽杀意。

“……小人知道,回,回王爷的话,若要落胎,那自然用藏红花熬制的汤药即可,《本草衍义补遗》中说藏红花多用则破血,少用则养血,女子若是要落胎,孩子尚未成形之前只需饮下一碗藏红花,小半个时辰之后,便会腹痛不止,那未成形的胎儿便可打落下来,只是用藏红花落胎极损耗女子身体,落胎之后,恶露三月不止,这女子日后若再想怀孕,只怕就难了。”

夏侯懿垂眸半晌,撩起眼皮定定看了张郢非一眼,慢慢的道:“张大夫说的很好,本王受教了,来福,好生送张大夫出去,哦,对了,张大夫出去之后领了赏银,本王希望张大夫管好自己的嘴,本王府中的事若是泄露出来,或者本王知道了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的保和堂,你本人,只怕在京城就待不下去了,你不为自己,也要为你家中妻儿老小想一想,慎言,慎行。”

“你听懂本王的意思了吗?”

张郢非年过半百的人,怎会不懂这话中的意思?132。

忙答道:“小人知道,小人明白,小人今夜从来来过瑞王府,也从未见过王爷,什么事都不知道,什么话都没有听见。”

夏侯懿嗯了一声,给了来福一个眼色,让来福送了张郢非出去:“你亲自带着你的人,去保和堂拿了白术和藏红花回来,熬成汤药送来这里。”

来福心中一惊,看了夏侯懿一眼,却被那冰冷眸光所吓到,忙退出了屋门:“是,小人即刻去办。”

金氏在一旁听着,脸色灰败,事情已成定局,夏侯懿心意已决,她又不是傻子,岂会不懂夏侯懿的心思?到底还是她痴心妄想了啊,就连吴姐姐都不了解他……

他初来,一脸冷凝,待她冰冷如霜,根本没有为人父的喜悦,开口便说她的不是,满眼的不耐和冰冷,对她的厌恶不减反增,她是心系于他的人,自然对他的反应很是敏感,她可以感觉到夏侯懿根本不愿意见到她,更别说是她的孩子了……

请了张大夫来,问安胎药草,又问落胎药草,他想干什么?他根本就是想除掉她腹中的胎儿!

又让来管家去熬了白术和藏红花的汤药来,他是根本就不想让她将孩子生下来!

“王爷……”

金氏满眼是泪,“王爷是想要亲手落掉自己的骨肉吗?”

“你倒是聪明,知道本王不想留着他神武飞扬。”

夏侯懿望着金氏,一眼的冰冷,此刻的他,眸光风起云涌的皆是冰寒冷意,看金氏的眼神就像是在战场上杀敌那般,肃杀凛冽,裹着霜雪的清寒,“本王无意瞒你,也是时候跟你说清楚了,当初吴氏伤了沅儿,伤了窦雅采,本王让她服下终身不孕的汤药,就是因为本王厌恶这样恶毒心计的女人,绝不会让她有机会生下本王的孩子,再者,本王也不可能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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