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窦雅采答应了,上官麟微微一笑,早有宫女将那素常虞姬装扮的鱼鳞甲,如意冠拿了上来,宫里头也自有戏班,自然也备着这些东西,如今既要学戏,自然是要学的像些才好。

何况上官麟是皇子,好歹还是个王爷,也不能像永安侯那般糟践,便只装扮了虞姬服侍,索性上官麟生的男生女相,穿什么都是好看的,窦雅采在一旁挂上霸王的大黑胡子时,就望着上官麟发愣,这个虞姬可真好看呀……

夏侯沅又移到窦雅采的位子上坐着,看着夏侯懿:“父王?”

一直冷着眉眼看着殿中的夏侯懿因着夏侯沅这一声轻唤,眸中多了一丝暖意,转眸看向身侧挨过来的小人儿,原本扯唇微微一笑,却瞧见夏侯沅黑漆漆的眼睛里头弥散的担忧,唇角复又轻抿,沉声道:“沅儿不必担忧。”

“不是啊,我不担心娘亲,我只是担心父王你,他们只是扮演假的,你看看你,都成了什么脸了……”

夏侯沅嘻嘻笑起来,软软的小手拽着夏侯懿的胳膊,微微晃了晃,抿唇正色道,“娘心性不定,父王总是要多操些心的。”

这正正经经的一句话,惹的夏侯懿轻笑起来,斜睨了夏侯沅一眼,他不过才四岁,说出的却总是这般招人疼,夏侯懿每每望向那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眉眼,总是忍不住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只是回忆到了十五岁,却戛然而止。

他敛了眉心一抹戾气,夏侯沅这话,着实是惊散了他满心的不悦,其实方才上官麟说的也不无道理,满殿的人虽多,合适的却只有窦雅采罢了,他若是上官麟,也会选择窦雅采,这是个聪明的选择,看似荒诞却在情理之中,使得这一场戏,倒像是真真正正的一场戏了无良王爷腹黑妃。

他心中还残留的不悦,也只是为了窦雅采脸上那藏也藏不住的欣喜,不由得心口微堵,就算是假的,看她跟别人反串夫妻,心中到底还是不爽的很。

二人在殿中站定,虞姬自刎,出自唱段《劝君王饮酒听虞歌》。

这段戏文众人实则都很熟悉了,这是听戏的时候必听的唱段,虞姬那妖娆身段和对霸王的情深似海总是让人唏嘘不已,窦雅采也听过许多次了,眼下只是觉得上官麟这扮相比戏台上的戏子虞姬还要婀娜凄婉。

殿中灯色暖亮,殿中一角都亮着八角宫灯,窦雅采只觉得这宁寿正殿亮堂的如梦如幻一般,她瞧着上官麟提着虞姬戏中惯用的鸳鸯剑,看着上官麟眸中荡漾的魅色,心头一震,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脊背,真把自己当成了那被围困在垓下不得突围而出的苦闷的霸王了……

丝弦声一起,就瞧见上官麟眉眼凄婉的望着窦雅采唱道:“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站,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窦窦今西还。

旁边自有乐师一声念白——大王回营啊!

窦雅采一惊,忙提步装作进了营帐,回想那戏词,口中粗着声音唱道:“挑了汉营中数员上将,纵英勇怎能提防十面埋藏,传将令休出兵各归营帐!”1519244

虞姬眉目含情,念了一声白,迎了上来,握住窦雅采的手,唤道:“大王!”

窦雅采实在是被那眉目含情脉脉的凄婉勾的心头一动,完全把自己放进了霸王项羽这个悲情角色之中了,忙一把将上官麟揽住,含了几丝怜惜,粗声念白:“这一番连累你多受惊慌。”

……

这两个人,念白一对一答,唱词基本就跟那戏文里的差不多,倒是渐渐的入了戏,将那项羽的英雄末路和虞姬的凄婉多/情演绎的十分到位,众人看得比之前看那踏歌舞时还要专心,心里也不得多叹了一声,这四王爷模样长的真好,这虞姬刻画的入木三分,简直比那戏子唱的做的还要好看。

夏侯懿眸底隐隐噙着一分惊艳,原来她舞的身段好,没想到唱戏也能学了几分相似,金梁是他的结拜兄弟,在他还未官拜大将军的时候,闲了便跟着金梁去听戏,那时候,金梁看的是台上的桑枝,他无人可看,便只好看戏,这霸王别姬看了不知多少遍了,那一勾眉一抬手他都知道,窦雅采穿着舞裙学那霸王,多了几分轻盈,他看的舍不得移开视线,心中却想着,若是自己抽了这花签该多好,自己便能跟她对唱了……

微微凝了寒眸,不过也是无妨,日后再拉着她与自己唱一段便是了,如此一想,夏侯懿才宽心许多,重有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去了,只听的那唱腔微微眯了眼眸,仔细体味……

——“妃子,快快随孤杀出重围!”

虞姬情深念白:“大王啊,此番出战,倘能创出重围,请退往江东,再图复兴楚国,拯救黎民。妾妃若是同行,岂不牵累大王杀敌?也罢!愿以君王腰间宝剑,自刎于君前。”

霸王自是不愿,怎舍得看自己心爱的虞姬自刎于自己面前?

窦雅采看着上官麟眸中的依依不舍和那闪烁的水光,不知怎地,就动了情,也不是是被虞姬感动了还是怎样,眼中有泪,惶急念词道:“妃子,你,你,你,不可寻此短见啊!”

“大王啊!”

虞姬三索霸王腰间宝剑而不得,不得不含泪指向帐门出,害怕道:“汉兵,他,他,他,他杀进来了!”

霸王不知有假,忙转身看去——待孤看来……

就在这时,窦雅采方一回头,上官麟扮演的虞姬便一把抽出她腰间宝剑,拔剑自


状态提示:霸王入戏太深....--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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