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桦明媚的笑容却看起来很是狡诈,道:“九哥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小心回头他晚上来偷。”
唐染见她笑的眉眼弯弯,也打趣她,道:“桦儿你平时就顾着跟他斗嘴,现在这么帮着他说话,九哥给了你什么好处?”
“你是该问,她这馋猫能在抠门老九那,要到什么好处?”唐钰人未到跟前,这声音倒是提前飘了过来,引得唐玥和唐染都看着唐桦笑了起来。
唐桦脸色微红,嫌弃的撇了唐钰一眼,愤愤道:“二姐才一来,老远就说我的不是。”
唐玥望着她,笑道:“谁让你的不是,最多呢。”
唐钰拿起酒壶把杯子都满上,然后又看了看这三人,便冲着唐桦摇了摇酒壶,道:“怎的我才一来,就没酒了?”
“嘿嘿,二姐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唐桦边说,边蹦跶着去了房里。
唐玥和唐染知她是故意支开唐桦,都等着她开口。唐桦才一走远,唐钰便正了神色,道:“锦鸿和燕青潇出事了。”
唐玥冷了脸色,唐染也皱了眉头,道:“谁下的手?姥姥知道吗?”
唐钰一口饮尽了桌上倒好的酒,摇了摇头,叹道:“我方才过来的时候,见唐忠嘱咐了唐安些事情,便行色匆匆的往竹园方向去了。待他走远了,我才套问了唐安几句。唐忠也是才收到消息去禀告姥姥的,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只是听唐安说,人还在也无大碍,这次运气好,受了些轻伤罢了。”
听得这消息,三人心里都是不舒服,却都只能在心里叹一口气,这事情查又能如何?查出来,也还是无能为力罢了。
沉默了许久,唐桦又拿了酒回来,唐钰便道:“对了,刚才过来时就隐约的听到大姐在说花,我才记起来,倒是从未听染儿提起过,喜欢什么花呢。”唐钰从小就喜欢摆弄花草,也从未听唐染提起过喜欢什么花草,刚才唐玥一提,倒是勾起她的好奇来了。
唐桦听到唐钰这么一说,都不由得抬头看了眼唐钰,心里还惊叹的在猜想着,自己这二姐,长的是什么耳朵啊,那么远都听得到,还是说她来的时候,是自己没发现?
提到喜欢的花,唐染神色明朗了不少,道:“辛苦孤花心酸。更凭青女留连得,未作愁红怨绿看。”这诗,唐染很是喜欢的,因为就像是在描写洛雨菲一样,让唐染又喜欢,又害怕。明明是喜欢她的坚贞不屈,不畏霜雪肆虐,可她也怕,怕洛雨菲的自由随意,任意妄为。
唐桦想了想也没想明白:“三姐,那是什么花?”
唐钰一脸平静的没出声,唐玥却皱了皱眉头,缓缓的说道:“木芙蓉。”
唐桦不明白,又拉了拉唐钰的衣袖,问道:“二姐,三姐那诗是什么意思呢?”
唐桦这么一拽,有点走神的唐钰才开口解释,道:“木芙蓉又叫拒霜,能在微寒的天气,神态傲然。那诗的意思是,在恶劣的环境里,其它的花儿都已经凋谢的时候,还能美丽绽放的木芙蓉,品格又是多么的坚贞不屈。任凭霜雪肆虐,它也不怕,不会象一般的花朵那样,动不动就是一副可怜相。”
木芙蓉不会像一般的花朵一样,经受不起霜雪的摧残,霜雪一来,就残败不堪。而木芙蓉在霜雪中却能开放出美丽的花朵。就这诗的意思听来,花的心情和人的心情,想来应该是一样的,都是那么的艰辛。
唐桦不懂这诗含着拟人的暗喻,唐玥和唐钰可是懂的。只是唐玥有些诧异,即使唐染喜欢木芙蓉,可又有什么事情,要用木芙蓉来形容自己呢?
那日发现唐染的失神和忧虑,不全是为了唐锦鸿。从那时起,唐钰明白点了。
唐玥也是担心唐染,她倒是没有多想唐染是否和唐锦鸿有着相同的处境,而是以为即将完婚的妹妹,是有心上人才会有如此心境的。
见唐染抿着嘴,唐玥表情凝重起来,唐钰语似随意,道:“小池南畔木芙蓉,雨后霜前着意红。犹胜无言旧桃李,一生开落任东风。赞扬木芙蓉的诗,还真是不少呢。”只是要拟人的话,却有不知有几人真正能做到如此。
这几年来,唐钰的转变,唐玥也是看在眼里却又无可奈何的。有些事情,阻止不了,改变不了,就只能接受。她看了看一株开在角落的红梅和旁边的青松,道:“你们看,青松红梅再是孤傲坚毅,不畏严寒,也抵不过岁月的摧残。终是只得一个永世其芳,又有何用?”
唐玥忧心,忧心自己的妹妹,她们要为这爱情,去做这样的牺牲,到头来得到的,除了名声之外,还有什么?唐锦鸿已经叛出唐门,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唐钰现今对什么都是不管不顾的,难道日后唐染也要如此吗?
唐门云楼的梨树满是枯枝,碧幽宫半夏满园的木芙蓉也已零落凋谢,只有雨阁这蜡染一般的红色,傲然欺霜,遗世独立。可唐染却从唐玥的语气中,也听出了一丝感伤。
唐染睁了睁半闭的眼睛,她看了眼那红梅,看到的却是一身绯衣的洛雨菲。这次,她真是有些惊慌失措了,她不知道,自己对洛雨菲的情何时已是这么深了。是要陪着洛雨菲一起去死的时候,还是后来那一点一滴的接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