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无心一饮而尽,将汤水喝了个底朝天,放下瓷碗,她开始好奇这么下三滥的毒药出自谁的手笔。
程之浩亲切解答:“之翰让狄一思配的。”
“哦!”一个为人阴险,一个医术凶险,程之翰的点子加上狄一思的脑子,在古代造出飞机大炮来轩辕无心都不奇怪。
“他俩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她在程家堡的时候忙于和野兽周旋,所以很多眼皮子下的事情都无暇顾及,不过程之浩每晚会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寻到她床边来,细细蓄念一天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知道她没有睡着,她也知道他知道她在装睡,不过两人都从未言明,只是借着夜深人静的时分心照不宣。
程之浩疏朗眼眉飘洒出轩昂,道:“狄一思在山洞的时候,之翰去找的他。”
“一狼一狈正好为奸。”不凑在一起就是天妒英才,“对了,程之翰从洗濯国出来以后是回堡还是去前线?”今早轩辕无心没有看见程之天,想必也是跟着离开了,难怪程之浩要带他这个炮仗一样的弟弟上路,只是为了尽快和程之翰汇合也免得在堡里生灰。
“你觉得?”程之浩反问,以她的聪慧不可能会对这么直白的事情有疑问,吴钟两家的事情刚刚解决,还有余硝暗烟滚滚如猛虎迎面扑来,尘埃尚未落定早走也好。
钟南翁虽然失势,但是他盘踞朝廷多年,势力广阔,不可能没有自己的人脉,一朝被人踢下马必定心生暗恨,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所以未免吴志言呆在北冥遭人暗算,程之浩让程之翰在解决完洗濯国的事,就带着两个小子离开了。
“知道了。”轩辕无心摆摆手,结束掉彼此心知肚明的对话,和程之浩相处总是不需要过多赘言,偶尔想言语调戏一下,换来的结果总是不尽人意。
这厢轩辕无心同程之浩就春散一事讨论的自然而然,环绕在他们身边的回儿和袁昶却是早已如熟透的地瓜,身上一浪一浪的热气在深秋催的人焦躁不安。
两人的浮躁明显感染的轩辕无心都有所觉,她左右看看身边的人粉紫袖口袅袅晃动,笑问道:“你们脸红什么?又不是你俩中春药。”
袁昶:……
“主母!”回儿被轩辕无心一再奚落,白净的脸上呈现出明晃晃动人的粉红,她捏着小小的拳头忍无可忍的吼了出来,曾经对主母的惊惧敬畏早已在多日的相处之中磨灭殆尽,其实主母很好接近,只要不碰触她的底线,随便你在她身边干什么,她都懒得看你一眼。
轩辕无心清水芙蓉的脸庞上有着老僧入定的悠然,眉宇之间端庄的如面圣的秀女一般,却口吐狂言:“别叫,你也有出嫁的一天,为人妇身份转变,说不定到时候比我还言辞豪放。”说完眨眨漂亮的眼眸,眼角更是点亮了绮丽一水。
一颗棋子完全没有预警,从隐晦的手指尖毫不拖沓的飞射而出,踪迹深深的朝着凉亭外的回廊冲去,那里正好有一人,深蓝色衣袖随着手臂飞舞,宽阔手掌挡在面前,五指一蜷轻松捏住了轩辕无心的攻击,男人摊开手心,面朝掌中的棋子,任由不屑之意从唇齿间流泻而出。
回儿没看见,袁昶看的明白,而程之浩当什么都没发生的只为妻子的碗中夹菜。
“程夫人,这或许你的棋子。”来人走进凉亭,话中的讥诮针对轩辕无心,摊开手白色的棋子在他掌心灼灼生辉在阳光下散发出一圈朦胧的白光,这么软弱的力道也敢登台现眼,看来程之浩的正妻除了除了美貌空洞,比一般女人脾气悍烈点也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轩辕无心冷眼直视,双手环抱胸前:“不用给我了,那上面淬过毒。”
……
来人的手僵硬在半空中,掌心的麻木提醒他这是不争的事实,好阴毒的心术,居然利用他的轻敌之意钓他上钩。
“想甩就甩,人之常情。”轩辕无心看着对方左右为难的模样开口。
“我是洗濯国派来的使者,你若伤了我就是公然向我国宣战,解药拿来。”来人一露面就被轩辕无心下毒,有火气也是平常,可轩辕无心被人吼却不平常。
袁昶立刻快一步赶在程之浩出手前出声呵斥:“休得放肆,你太高看自己了,你的身份还够不上主母用毒的。”他手心会麻明明是主子在暗处用指风弹了他的麻穴,连中毒和中招都分不出来,洗濯国看来气数快尽了,居然派这种人来围事。
……
来人被耍颜面尽失,知道是他轻忽冒失所以才会得不堪的下场,顿时抿紧唇不愿意再说话。只用流转眼神在程之浩和轩辕无心之间来回观望,不得不承认他们夫妻的容貌让他失神,刚才他进凉亭之前,躲在树后驻足观望了多久自己都记不清,只知道初见两人的震撼,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将世人都有的五官长的异乎寻常,不过用膳气韵皆可自然铺成开来让万物在他们四周全然失色。
轩辕无心接受着来人的打量,因为他身后还有重要的角色没有粉墨登场,所以她决定把这场戏演长一点:“你姓谁名什?光求见没个叫法,程家堡也不好接待陌生人不是。”
“再下叫三木齐。”
“来干什么?”
“求药。”
“既然是求,先把你主子求和的诚意拿出来给我看看。”
三木齐从袖口中抽出一根用热蜡密封好的细细的卷轴递给了轩辕无心。
“收了,你请回吧。”轩辕无心将卷轴丢给回儿,连看都懒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