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正落在萧若尘对面六步远,笑道,“淮海帮清无水,手下留情。”
他说着手下留情,右手一拉一拽,长刀舞出一片虚影,便向萧若尘脖颈劈去。
他的刀长,萧若尘的刀短。
对于淮水,距离是他的优势,而对于萧若尘,只有近身,那把弯刀,才能发挥出他的真实力量。
两人一个要保持距离,一个要缩紧距离,手上交手,脚下步法穿插交错,越来越快,到了后来,苏聿已经看不清谁是谁,更看不清他俩在哪儿,只觉得满眼都是虚影。一白袍,一青衫,两种颜色混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然而萧若尘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真正近身。
淮水的刀太长,如果他一直无法近身,恐怕这场耗时持久的消耗战,会以淮海帮胜利告终。
这几乎是场下所有人的想法。
却并非萧若尘的。
其实,刀,并非只有握在手中,才能发挥它的威力。
前五十回合,他已经看出了对方的弱点。
招数威猛有余,却灵活不足。套路中规中矩,懂得变通且并无错处,但却少了一丝灵性。
这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差池,却正是最重要的一点。
第六十一回合,萧若尘侧身躲过淮水的长刀,右手背后,人在急速后退,指尖发力,在极为隐秘的情况下将弯刀掷了出去。
半月形的弯刀带出咻的一声锐响,带了即将收割生命的前兆,以极为诡异的角度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正飞向淮水面门。
淮水赶忙偏头一让,却听见恶风阵阵,弯刀在他后方打了个回环,速度不减,居然又绕了回来。
这一切就发生在瞬息之间,此时他长刀尚未收回,只得低头伸左手向后一接。
刀刃正割进手心,回旋之势不停,淮水指尖使力,居然夹不住弯刀,让其侧滑而出,手掌上却流了极深一道伤口。
萧若尘完全没给他喘口气的功夫,欺身而上,右手接刀,左手一掌拍出,却是隔山打牛,淮水长刀一划横在胸前,大拇指与食指夹住刀柄,掌心张开,生生与萧若尘对了一掌。
只觉胸口一沉,仿佛压了块大石一般。
淮水一皱眉,干脆往旁边一让,让了大半的力道过去,嘴里喊道,“等等等等!这把刀用不顺手让我换个武器!”
萧若尘一挑眉,说道,“淮海帮的帮主使不上自己的长刀是个什么道理?”
淮水一边尝试着动了动左手,一边呵呵一笑道,“也得许人藏私嘛。”
说着他从怀中抽出两个木牌,一边还动了动受伤的左手,随即目光沉了沉。也不知弯刀是割断了掌中哪根筋脉,这只手居然已经不听使唤了。
他想了想,只能再将一个木牌揣了回去。
这木牌看上去有点像杀人砍头前的行刑令,通体深棕色,虽是木质,却发着股冷光。
萧若尘目光一动,忽而笑道,“原来帮主喜欢的是这种武器?”
淮水也一笑,耍了耍手中的令牌,叹道,“这才用的舒服!”
苏聿眨了眨眼睛看凌漠寒,“这样左护法……就能赢了?”
凌漠寒摇了摇头,神色肃冷。
台上两人再次交手,苏聿敏锐的发现凌漠寒的手就放在巧笑剑柄之上,目光注视着台上,似乎随时都准备上台将人救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段子:
苏聿:这样左护法就能赢?
凌漠寒:(不爽)我都没赢,凭他?!哪儿可能!
(教主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对!)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