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文颔首,道好。
两个人沿着医院走廊慢慢走,阿静看看青文,她的心情似乎特别好。
"孩子,还听话吗?"阿静问。
"不听我的话,听中成的话。"青文无奈地撇撇嘴。
"威廉正好相反,听我的话,不听端河的话。"阿静说。
青文吐了口气:"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反之,儿子就是母亲上辈子情人。"
"其实,有时候,做母亲,真好。"
"当然好,就是太闹。"青文挑挑眉赞同。
"青文,有件事,我想我必须告诉你。"阿静停下来,说。
青文别过头看阿静:"什么事?"
"是关于,关于锦池。她……."。
"她怎么了?"青文问。
"她的身体,不适合再怀孕。"阿静轻声地语带遗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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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文微微偏头:"什么叫,不适合再怀孕,你说清楚一点儿,说清楚一点儿?"
"锦池,锦池有脑血管瘤,在美国时候,它就检查出来,只是当时身体报告没有及时送到锦池手中,我们这次回来,就是………"
"你们回来,就是为了告诉锦池,对不对?"青文喉头一塞,声音涩然。
"医生说有恶化的现象,不能再………"
青文脸朝天,眨眨眼,逼回眼眶上涌的温热:"锦池知道吗?"
"还没有告诉她。"
"没有其他办法吗?是不是一定要拿掉孩子?"
阿静无奈地摇头:"这是最好的办法。"
"这哪里是最好的办法?锦池她不会同意,她不会同意,你知道,她失去过两个孩子,如果这次……她受不了…….她受不了……"青文哽咽落泪。
"我明白,我明白,这对她太残忍,可是为了让她活下去,没有其他办法,没有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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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听美国脑科专家分析锦池病况,治疗方法,最为妥当是先拿掉孩子,再进行手术。专家建议手术要尽早,血管瘤已经有明显的恶化现象,再继续下去,会压迫视觉神经,造成失明,严重的话,会撑破血管。
他对那套救人方案,丝毫没有兴趣,他只要她活下来。
最后计划的实施和手术具体安排,由端河负责。
他不知不觉,又踱回她病房门口。
这时,已近八点。
医院布休息得早,寂静到,他隔着门板,就能听到她均匀有致的呼吸声。
他背抵着病房门,缓缓蹲下来。
"你……."阿静折回来看锦池,意外看到武端阳在门口。
武端阳抬头:"你还没走?"
"正准备离开,离开之前,再来看看她。"阿静道。
"你走吧,这里有我。"武端阳撑膝站起来。
"好。"
阿静转身欲离开,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这件事情,你打算跟锦池怎么说?"
武端阳拧眉,不说话。
"告诉她,她有权知道。"阿静望着武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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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吧。"武端阳道。
"无论如何,你都有必要告诉她。"阿静再次强调。
"这是我的事!"他沉声道。
阿静不再说话,最后看了一眼武端阳,转身离开。
她轻巧的跫音,在寂静的走廊上,显得特别响亮、悠长,像古老的童谣。
他扭开病房门。
从门缝里,他看她酣然入睡的娇颜。
这是他见过的,最想存留的一瞬间。
"穆锦池,i lf,ilf,ilf……"他喃喃朝她说。
她似乎听到了,也听懂了。
嘴角扬起一朵兰花般的笑。
ps:今天公司安排加班,回来晚了。不好意思。还有一更,十二点前更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