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军迷迷糊糊醒来时还有些恍惚,完全不是家里熟悉的场景嘛。他揉揉眼睛,坐起来,被子从赤guo的肩头滑落,后面还带有一种异样的违和感。他搓把脸,终于想起了这是哪里——这是他的办公室。
昨晚他和陈纪衡根本没回家,就在办公室隔壁用来午休的小房间里睡着了,不过好像有点不一样。孙建军左看右看,洗手间的方位、衣柜的样式,没怎么变嘛。等再仔细观察,发现了,床变大了,以前是单人的,现在是双人的,难怪昨晚怎么折腾都觉得地方很充裕。
孙建军一旦意识到这一点,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掀开被子下床,捡起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就要往身上套。
“嘿。”陈纪衡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别穿那个,这里有备用的。”
“哦,对了。”孙建军扔下脏衣服光着pi股走到柜子边,一拉开,好嘛,一半他的一半是陈纪衡的。孙建军终于忍不住扭头道:“这到底是你办公室还是我办公室啊?”
“都一样吧。”陈纪衡刚洗完澡,浑身散发着水汽的潮湿,走过来挑出一套休闲装穿上,慢慢地道,“以后我可以常来,这里不错。”
最后四个字含义太深刻,让孙建军想起昨晚令人完全丧失理智的放肆和j情,不禁打个了哆嗦。陈纪衡斜睨着他:“怎么,你不喜欢?”
“不……不是。”孙建军下意识捂住pi股。
陈纪衡一笑,戴上眼镜:“我也觉得不是。”他望着孙建军,用一种闲聊天气一般的语气说,“你昨晚喊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响亮,后来我干脆把门打开了。”
“……啊?”孙建军瞠目结舌,磕磕巴巴地道,“门……?”
“是啊。”陈纪衡说得云淡风轻,“听你的喊声在黑夜里回荡,别有一番感觉,很过瘾。”
孙建军把大张着的嘴闭上,下定决心以后绝不和这个变态谈论任何有关床事的具体细节。
陈纪衡穿好衣服,抬腕看看表,正好七点半,便道:“快去洗洗,晚上我们一起去孙叔叔那里,常姨今天包饺子,让我们回去吃。”
“喂。”孙建军不乐意了,“再怎么地他也是我爸吧,这事也应该是先通知我吧。”
陈纪衡点点头:“对,昨晚是给你打的电话,只不过我帮你接了一下。”
“那我呢?洗澡去了吗?”
“那时你正在she,而我恰巧已经得神志不清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去接电话的理所当然的表情。孙建军无语了,飞快地道:“我去洗澡。”转身躲进洗手间。
“哦对了。”陈纪衡在他身后追加一句,“你放心吧你那次没喊出声来,因为嘴让我用内裤堵上了。”
孙建军猛地推开门怒吼:“滚!”
陈纪衡当然不会滚,他稳稳当当坐在休息室里看报纸,一直等孙建军收拾完出来穿好衣服,俩人并肩往外走,去吃早餐。
一开门,迎面遇上来上班的吴稚,他一脸惊奇:“咦,二位早,怎么今天这么早来上班吗?”
“嗯。”陈纪衡点点头,“太早了,所以我们先去吃个饭。”
“……哦……”吴稚眨巴眨巴眼睛,表情有点复杂,“好好,那……再见。”
“再见。”陈纪衡跟在孙建军的身后下楼,边走边道,“小吴还是不错的,孙叔叔给你挑的人都挺好,有能力又有人品。”
“是啊,反正有他在,我只负责吃吃喝喝。”孙建军晃着钥匙圈,“你要是重新给我找一个,一时半会,我还真不能适应。”
“可你的秘书得换一换,以前那个我也去找过,可人家怀孕了,一门心思要做全职太太。”
“吴稚和我说了,过两天招聘一个,他们初选,最后我定。”孙建军满不在乎地道,“其实吧我要不要秘书都是那么回事,倒是应该再给吴稚配一个,那小子一天到晚忙着呢。”
“他可以增加,你也得有。”陈纪衡慢慢地道,“总得像那么回事,实在不行,我让小成过来给你干两天。”
“哎。”孙建军连忙拒绝,“拉倒吧,我自己的秘书我自己找,谁知道你那个小成是不是你的卧底,过来看着我的。”
“哦?”陈纪衡一挑眉,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我有那么阴险么?”
“哈!”孙建军怪叫一声,道,“你说呢?”两人相视片刻,不约而同一起笑了。
陈纪衡一拍他肩头:“好吧,随你便,没有合适的再说。”
怎么可能没有合适的?孙建军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一个品学兼优样貌出众的新一代接班秘书。早饭吃完和陈纪衡告别,他立刻赶回办公室,要来应聘人员的相关资料,翻阅一遍。
现在毕业大学生不好找工作,区区一个半大公司的秘书职位而已,来应聘的竟有近百人,简历厚厚一摞子,吴稚和人事部门初选的六位放在最上面。
孙建军拿起一份来,先看照片,微胖的一个女孩子,东大毕业,好,研究生,啊不错,英语六级还有各种证书,嗯嗯,非常好。
孙建军放下,再拿起一份。男的,辽宁大学,也是研究生,也是英语六级稀里哗啦各种证书。
下一个,都一样。
孙建军挠挠脑袋,算了,还是面试吧。
这是新公司成立以来第一次正式的面试,还是孙总亲自出马,人力资源部十分重视,安排得妥妥当当,提前给那六个人打电话再三提醒他们准时到场,路标指引贴在最醒目的地方。孙建军那天特地起来早一点,洗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