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坐下来吃饭,见着祁北斗还是有心在哄自己的,孔雀的脸色也好看了一点。但是她对祁北斗包庇陆姗姗感到恼火,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这个包庇后面,到底有多少的政治意义,却是孔雀还没有想到的。她在吃饭的时候,一语不发,只是在想这个事情。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的气氛很冷凝,似乎有厚厚的玻璃将他俩给隔开了。突然,孔雀放在外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她掏出来一看,居然是袭慈俭的短信,上面就几个字:“伤好了没?”就这一下,孔雀明白了,她思索了半天的事情终于被这个短信给点拨透了。于是孔雀终于笑了出来,伸出左手放在自己的面前端详了半天,“我觉得这个戒指挺好的,北斗,又让你破费了。”
祁北斗见她笑了,心里这才爽了一点:“哟,你还知道什么客气不客气的啊,就别客气了,谁砸的你的车,我原封不动给你赔个新的。”
“小气!我那车又不贵,你这是一心包庇犯人,合起伙来欺负我!”她眼睛瞪大了,还撒起娇来。祁北斗心念一动,伸手把碗里剥好的虾喂了过去,孔雀也不拒绝。祁北斗这才借机在她脸上轻轻掐了一下,“要什么买什么好不好?”
“不好,我要你陪我。”她仰着下巴一笑,那眼睛里面盛着满满的流光,瞬间粉碎了之前的距离感。祁北斗就喜欢她这么撒娇,这才舒坦多了,“怎么啊,之前说得那么义正言辞的,现在又开始耍赖了?”她还真露出无赖的模样来,“诶,我就耍无赖怎么着。”
两人的神态不晓得多亲昵,讲话的时候那一颦一笑都有意思极了。可孔雀没看到的是,她的哥哥钟间,居然在这里吃饭。而且孔雀回来的时候,没给钟间打招呼。
结果别个在跟钟间敬酒的人,刚把个杯子举起来,就被他挥下去了。好在两个人都是熟人,钟间站起了身,“你等下,我看到熟人了,我去给人打个招呼。”说着就往孔雀那桌去了。
“哟,这不是祁大少吗?怎么有空到这边来视察了啊?”你看钟间这话说得多地道,他那脸上只挂着点儿淡笑,眼神里也带有意思的情绪。关键是,他看也不看孔雀。虽然她那脑袋上包着一大块的纱布,钟间心里有惑,但绝不在面上露出分毫。
祁北斗毕竟也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这场面话未必能难得到他的话?他马上站了起来,“哟,失敬失敬,真没想到今天会遇到钟二哥。视察不敢当,我是下放下来的。这还没找着机会来跟钟二哥见面呢,今儿倒是有福了。”
孔雀在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祁北斗,特别是他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她还不可置信的挑了挑眉毛;这祁北斗看不出来啊,有时候还记得要能屈能伸啊。她钟间的哥哥的名声可传在外头呢,最年轻的组织部长,相当的有能力。而且下面的人还不知道他是钟家人呢。
官场上最可畏的地方就是在于你永远不知道别人背后站着谁!其实这也是官场的可敬指出,如果大家都知道了,玩起来就没太大意思。但世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总可以追根溯源找到那个源头。说穿了,还是权力最大。
“祁少真是客气了,你都叫了我一声哥了,我怎么都得担当起这个称呼吧。你在w市有什么不适应的,来找哥哥就成。”钟间也不多问,点到为止。
“二哥客气了,等我忙完领导交代的事情,一定抽空拜会,一定一定。”
两个人又客气了几句。钟间转头准备走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扫了孔雀一眼,眼里那告诫的意味十足。孔雀被他看得一哆嗦,不自觉的咬住了嘴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过等钟间一走,她那模样,又换过来了。
钟间远远的瞥见,只觉得好笑。这丫头也是不怕得面瘫!
祁北斗坐了下来,脸上的兴致淡了一半。他对钟家人肯定说不上好感,甚至于说,钟家和祁家,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去。而且钟间这个人有点阴沉,比钟心的外放还多了份狠。所以祁北斗跟他说话的时候格外的小心,措辞方面还特地的斟酌了下,这才没出什么纰漏。
“板着脸又给谁看呢?你看天气这么好,咱们吃了饭之后出去转转怎么样?”孔雀故意逗他。没办法,小辈儿跟钟间对上了之后都是这德行。垂头丧气的。
“谢谢安慰。”祁北斗勉强挤了个笑出来,那眼神儿还是散散的。
两个人在湖边散步的时候,祁北斗就还是这德行。他双手揣在口袋里面,无论说什么都是一副神散的模样。孔雀抱着他的手臂摇了好几下,也是一样的。
还好阳光灿烂,孔雀也就没搭理祁北斗了,让他在一边发呆去,自个儿蹲了下来,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湖面里泛着她的倒影,模模糊糊的。而且小风一吹,倒影更是打着褶子,越发的不清晰了。孔雀的心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这个时候突然就迷茫起来了,有些不知所措了。孔雀向来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这回好容易给自己定了个目标,现在居然又开始犯起了迷糊。她又有种感觉,自己这回做的事情,可能要掀起一场大浪了。
孔雀有些心虚的回头看了眼祁北斗,深深的叹气。有时候明知道这是个很无奈的事情,明知道对别人有伤害,也是一样要做的。因为身处在这个位置上,你不占据先机,别人也会一脚把你踹到沟里去。如果有人信奉牺牲那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