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杀人。”
“吾可以代你杀。”
“我只是不想你插手,我可以自行处理……”苍生垂下眼……现在他们心绪互通,这场战是命,躲不了,只能摊开了说。
“吾不问你何故,是信你。但你总对吾疏离至此,你可想过吾是何种感想?”
垂下眼,将那双握得掌心都是血的手一点点掰开,“你又有事瞒吾,而吾只想让你了解这并无必要。任何事,对你,吾唯一不允许的只有逃避。”
“……”
“你这双手,从来都未曾冷过。”似乎是并不在意,鸾清商的眼睛一如既往地薄凉得如同镜子,照着人的时候,冷,却是分毫不差地将人拢进心里。
苍生摇摇头,神色黯然:“我不想说了,但是有些事要去做,这一场,我不想你插手……就算我战死。”
鸾清商定定地看了苍生许久,道:“轻言生死,你将吾置于何地?”
“你该相信我的韧性,只是我一定要去做这件事……为了情义。”苍生咬了咬下唇,涩声道:“这些事完了,我们就退隐。”
鸾清商微微一怔,半晌,罕见地勾起半个笑意:“好。”
这句话,他等得太久了。
僧众尸骸堆了满地,遍地血晶中,佛乡深处,玉海九轮盘若隐若现,在其之前,巨大的妖像受佛言枷锁禁锢,宏大妖力朝妖像中不停灌注而去……
暗尊六首云蛟神色略有狰狞,掌中妖力再催三分,欲一举打破妖像周身禁锢释放其中无始暗界的前任枭雄。
“暗尊,一定要释放前任界主?”一侧酆都三千里妖能略显不支,忆及旧时穹魁统治时期的残暴,神色一阵变幻。
“无始暗界流传着两句话——以初为名,开启毁灭终曲;以末自号,断绝尘寰始章。你知道如今局面强敌环伺,堕神阙已经着手解放狱天玄皇。荒初禁赦是个无脑的,不释放穹魁,等待者不是被欲界或战云界毁灭就是被黑狱吞并!”暗尊眼中凶光一闪……早该做掉堕神阙,拖到今日计划已经生变,释放穹魁之后,纵使狱天玄皇破关而出,也是堕神阙死期!
“六首云蛟,你佛血破封之法确定有用?”直呼暗尊名号,荒初禁赦带着些许嘲讽,比起六首云蛟在这里蝇营狗苟,他更喜欢凋亡禁决的猎杀感,当然,重中之重是最光阴。
长着尖牙的,会咬人的猎物才最刺激……
六首云蛟烦躁中情绪几乎失控:“你当知晓现在的暗尊是吾六首云蛟!”
“吾与穹魁并肩而治,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你——!”
荒初禁赦正想冷笑,忽然神色一变,佛骨凶兵上手,嗡嗡铮音,象征着同样的凶兵气息来临。
“令人兴奋的血腥味……”荒初禁赦眼中兴趣越发浓郁,眼中那人,一步数丈,缓步错身,青丝带风,随着泠然目光,杀机,却是锁定荒初禁赦身后。
“有命无视吾,无命还啊!”佛骨凶兵回首怒然一斩,却闻一声悄然脆响,寒光剑锋几个轮转卸下凶兵万钧之势,荒初禁赦乍一抬头,却见一辜风雪入眼,剑下江湖,倏入一蓬乍暖还寒的霜雪墨痕,泣如冷冬雪猎。
“此处有吾。”
一句话,昭示身后无需担心。
微微点头,苍生一手按上红尘烟迹,心念一动间,遥见暗尊面色铁青,淡淡道:“我也不找理由,杀你,只是需要,有怨,黄泉之下再战了结。”
“邪之极!”
苍生剑走疾势,冷光横划,红尘一念,六首云蛟动作无限放慢,错身时,人定,血溅。
六首云蛟低头一看,自嘲笑了一声:“好……招。”
身形颓然倒下,身后的人,满手血腥,一颗犹带余温的心脏跃动着,动手的人,神情麻木。
荒初禁赦眯起眼,似乎对六首云蛟之死未有多少反应,目光紧盯苍生手中妖心,回头一对鸾清商,冷然道:“两个辟命敌,吾可意的猎物,不过挖取妖心,便是对妖界的绝对挑衅,今日便都留下吧!”
鸾清商眸光掠过苍生身影,转过来落在荒初禁赦身上,剑势仍是一如既往地优雅清冷,衣袂一荡,风雪骤降,满地晶莹,却是动了真气:“拿你的实力,让吾认可。”
“哦?”荒初禁赦眼神一愣,迎着漫雪拂面的刺骨冰寒,沉喝一声:“洪荒禁武——帝江开末!”
战声甫起,忽然一阵裂地隆动,云海目光尽处,妖像周围佛言枷锁崩碎,一阵猖狂大笑,狰狞妖硬冲破禁锢,落地一刹,妖氛暴起,阴厉的眼,环视全场。
“称霸者惟吾无始暗界!阻碍者,暗界穹魁绝不留手!”
最讨厌这种一出场就顶着新人光环浪得不行的魂淡……
一翻手,收回妖心,苍生凝视穹魁,半晌,冷冷开口:“时间不多,捉对围炉随意。”
“好胆!”穹魁戾气尽现,忽而一道雷光自云层中劈下,在自己身前一步炸开。
苍生也是一怔……何人插手?
天外骤现万雷织道,金雷织甲,圣冠翼张,欺霜傲雪的眼,凛视全场。天殛之雷横扫间,暗界穹魁身形顿时退却两步,一见来者,瞳孔顿时一缩。
“群魔乱舞,妖厉猖狂!为吾一雪魔神之耻!”
苍生:……
苍生:……这哥们看着有点眼熟啊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不不湿父怎有可能如此奔放但是看这如花似玉的脸蛋以及好像把我也顺带着骂进去的老头子傲娇习惯卧槽好像就是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