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美的侧脸,复杂难明。
“楼至韦驮。”
轮杵金杖,佛袈映着一抹流连的夕照,天佛原乡的地藏圣者无端端多出几分红尘意味。
“蕴果谛魂。”楼至顿了顿,微微仰起脸,一双眼静静看着蕴果谛魂:“为何吾刚才有一种你很久未曾叫过吾之名字的错觉?”
至佛的称呼,从来只在人前,但这名字……总觉得久违了。
“你为何会有此问?”
“……”摇摇头,念了一声佛号,叹道:“近来思绪杂乱,是吾天魔扰心了。对了,吾……吾那师弟,你觉得吾这样做可合适?”
“野胡禅……你既放他出来,必有你的考量。”声调平静,甚至于略显木讷,“吾相信你。”
“吾……抱歉,吾只是有些心乱了。”
蕴果谛魂不语,只是站在楼至身后,一如很多年前,楼至韦驮接下天之佛称号,蕴果谛魂也是这般护航的姿态,未曾稍改。
“地藏王大愿,是什么?”楼至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说不清是什么时候问过了,每一次,蕴果谛魂总会回答道——守护众生,守护天之佛。
蕴果谛魂面上很少有什么特别的神情,此时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楼至落尘的金白绸纱的衣摆,淡淡回道:“守护天之佛,守护众生。”
这一回,是天之佛在前,众生在后。
楼至韦驮一怔,却见蕴果谛魂缓缓俯□拾起自己沾了凡尘的衣角,神情专注得好像……若他不起身,便要一直这样下去。
“你还是这般……”想了想,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扶着蕴果谛魂自然而然伸过来的手站起来,“吾要回善恶归源,你呢?”
“同行吧。”
通天道。
岩浆翻滚,钢索横亘,牵制三道幽禁着外七修余孽的囚牢,令其异能不断炼化着悬在半空的罕铁神陨。
一留衣环视通天道,暗道自己来得不巧,意琦行不知又到哪里云游去了,把外七修这三只放在这里倒也放心?
一阵低哑难听的阴森笑声自牢门中传来:“熟悉的气息……不过还是一样令人厌恶,不是意琦行,你莫非是一留衣?”
外七修迷眼乾达、黩武邪忏、夜奔狂骁……
多年前日炊烟临死一幕犹然在目,食指微微曲起,一留衣笑了一声:“难为你们还记得吾一留衣,看来吾之造型令你们印象深刻。”
是啊,都忽略你原本长什么样了。
初代内发七修三大谜团——意琦行的发型,一留衣的真容,绮罗生的血条。
迷眼乾达三人略有耳闻,绮罗生长什么样被意琦行捂得严实谁都不知道,但剩下俩人的特色显然历历在目……
但他们是职业反派,懒得跟一留衣扯闲篇,逮住机会就开始冷嘲热讽——
“哼哼哼哼一留衣,你要小心了……吾们终有一日将杀尽内七修之人,证明外七修才是武道之尊!”
一留衣无心与外七修之人废言,笑道:“吾看你们闲着没事,意琦行若回来替吾传个话,就说一留衣心悬苍生要去拯救天下了,叫骄傲的大剑宿别傲娇了,快来一起当英雄。”
“你!”被挤兑成看门的外七修三人震怒,黩武邪忏更是暴捶牢门:“我要杀了你!”
“脾气这么差,开贴药下下火吧……”摇摇头,一留衣欲往北漠地脉调查苍生之死,随即化光而去。
“兄台,你这是……”
“别说话,大家都是熟人了,我家那口子起肖了,你帮我挡一下他……==”
鹤舟先生……或者说整容成鹤舟的忌霞殇一阵无语,他还内伤着,忽然这个怪人就扑过来不由分说扒了自己的外袍披在身上装死……
再这么下去,他就真死了。
“我们是熟人?”
怪人一脸纠结喃喃道:“看来你也不记得了……怪事,怎么集体组团失忆了?”
失忆?什么失忆?
正想再问,忽然一阵尖锐的刺骨极寒携带着沉重丧气迫得人喘不过气来。身边的仁兄明显颤抖了一下……
好可怕的人,数里之外便有如此沉重的杀气……但为何有一丝熟悉之感?
等到那阵奇寒过后,忌霞殇道:“是兄台仇家?”
苍生怕觉醒状态中的文艺青年又杀个回马枪,仍然按着忌霞殇不让他起来,满脸苦逼:“是我造孽,我就不该对血傀师说一些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之类的蠢话,他人又敏感,起肖到这地步真不是我想的……”
看来你造的孽是有够严重。
忌霞殇老实人,道:“若有误会,说开了便好了,萍水相逢,可惜在想手头尚有要事,来日若有缘,忌霞殇愿意代为说项。”
“说不开了……”苍生一脸纠结地起身,忽然瞧见一长条形阴影不断放大,正疑惑间抬起头,只见一擀面杖迎头砸下。
“多管闲事的人!你今天还过得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cp好多……
武道七修四大不可思议——意琦行的发型,一留衣的真容,绮罗生的血条,苍生接生过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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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骨……是杀是留?
我这种囧文总觉得关于死亡的描写正经不起来,要是把恶骨写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顺着走向随意写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