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阑珊发动后,于根顺也发动了校园全能高手。不过效果却是差强人意。
在于根顺看来,这些山民和农民对阵厮杀,就跟分成两波演练一样,实战出实效嘛!就算是亲疏有别,也不过是侄子打外甥。一个跟自己姓,一个是外姓,但都算是自家的娃,砸断骨头连着筋。
再说了,把这些过家家的混蛋揍一顿,很有成就感的吗?吓唬吓唬得了!粗人才老想着动手呢!
水阑珊此时正扔得顺手,要是知道了“师叔”的想法,是会羞愧难当呢?还是会暴走难扼呢……
“还不退后!”于根顺大喝一声。佛门狮子吼,平地滚春雷。
这一声,发自丹田,直舒胸臆,喷薄而出,端的是雄浑霸道,震聋发聩。
这一刻,于根顺自觉那就是张翼德附体啊,面对八十万曹军,“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何故?”英雄绝唱,前无古人,后面就是我了!
咦,怎么没有反应?这些没文化的,估计也没看过三国……于根顺无奈地想,不会是我喊得太大声了吧?所谓大音稀声,大象无形。没听清楚?震傻了?
总之,于根顺大喝之后,有往这边看的,也有没注意到的,但基本上是该干嘛还干嘛,对牛弹琴了。
耳朵不好没关系,要是眼神也不好,那就完美了。于根顺至今还对那个大马趴耿耿于怀,太有损英雄形象了。
这个位置,在县委县政府大门正南方向,二十米左右距离。也是两军接触线的尽头,呃,拉练顶端的卡口。北边都是农民,农民背后是严阵以待作壁上观的近百名警察,包括身先士卒的县局局长熊长喜。
西边也是农民队伍。东边才是山民队伍,这些山民还是于根顺到场后才攻过来的,此前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农民围攻“嫂子”。南边就是一条弯弯扭扭的拉练了,攻防又起,打得欢实。
张翼德不好使,我再试试赵子龙如何?
于根顺脚尖一点,一把长柄铁锹腾空而起。他单手抓住锹柄尽头,以锹刃为枪头,华丽丽抖了个枪花,虎啸生风,龙腾云起,舞动起来后,居然将周身蔽住,不见铁锹不见人,能看见的就是一团虚影……
“啪!啪!啪!”
“好!好!好!”
周围的农民山民不分敌我,一起鼓掌喝彩。连二十米外的近百警察也都踮着脚尖,探头探脑地往这儿看。
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太严肃。警察心道。
我们这里正械斗着呢,怎么突然耍起把式来了?这算什么?农民心道。
大哥毕竟是大哥,牛叉!山民心道。
少顷,于根顺收了把式,两手分别握住锹柄两端,凭空徐徐用力,毫无弹性的硬木锹柄居然被他压出了一个弧度,继而,“咔嚓!”一声,手臂粗的锹柄一折两断,断处参差如毛刷。
整个过程中,于根顺一直面无表情地扫视着周围,压力山大。盯谁谁的胳膊麻,腿冷,蛋疼。胳膊腿似乎都经不住他这一折。
这回总算是有反应了。
北边的农民当中,冷不丁地走出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子来,都是一脸的激动,嘴唇有点哆嗦。于根顺心道,这是要当场拜师吗?你们会失望的,那么多小子称我为师,我却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们更不够格!
“给你!”
第一个小子向于根顺扔了一个什么东西过来,转身回去了。于根顺一头雾水地伸手抄住,展开手掌后却是欲哭无泪——背面菊花正面枪,这是一枚硬币?看杂耍给钱?呃,刚才爷是在杂耍?
还好,第二个小子和第一个不同。他没有扔东西过来,而是继续往前走。看上去态度谦卑,表情恭顺,咬着嘴唇,涨红了脸。分明是那种外柔内刚,意志坚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孩子,好!
于根顺已经做好了准备,这小子提出拜师请求后,爷要绷着脸坚决杜绝,不给丫留一丝幻想。不过,虽然师徒名分要不得,但如果这小子足够虔诚的话,指点一下他的功夫也是可以的。
没承想,这小子走到于根顺前面两三米远时,鼓足了勇气说,“这把铁锹,是我的……”
于根顺一口老血喷出多远,感情这是让我赔他的铁锹?
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不战而屈人之兵不好使啊!这些混蛋就是欠揍啊!给脸不要脸啊!
于根顺把两截铁锹往地上奋力一插,居然捅出了两块半米见方的水泥地砖!同时,他对着这群没文化、没见识的混蛋们大骂了一声,“都尼玛滚蛋!”
这回没那么大声,但气场更足。第二个小子果然连滚带爬地往回跑了,边跑边说,“不要了,我不要了,送给你好了!”
于根顺把那枚硬币往兜里一揣,大步流星追向北边,面色狰狞,张牙舞爪,看上去已经癫狂了。不过效果很好,势如破竹,所向披靡。跑得不如同伴快的就被他连扇带踹,一通胖揍。看来跑得可以不如熊快,但一定要比同伴快,是有道理的。
北边的农民稀里哗啦地向西边撤退,露出近百警察的底来。
熊长喜看着这个又傻又愣的小子,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几步。虽然他不肯承认,但昨晚真是怕了这个岸崖高远的“于技术员”。现在看来,不过是个有两下把式的混球嘛!再能打又如何,不过是个保镖嘛!我这打了一辈子鸟的,临了居然被鸟啄瞎了眼?
看来昨晚真是关心则乱。孙书记本来就是指示把马总恭请出来的,结果一票人五人六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