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怡沉重地呼吸着缓缓站了起來,她看着悦晴,眼神中竟然夹杂着一丝温柔
“谢谢你”梁雨怡缓缓吐出几个字。
悦晴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红衣女鬼’ 的传闻,对我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噩梦呢可是,我的查询一无所获,只有一些模糊却清晰地感觉,残留于我的脑海里面,所以我逐渐逼自己不去想,一切终于尘埃落定,恢复了正常不错,我假借红衣女人引李悦晴來这里,无非是为了在将其除掉后,便将一切都推给传闻中的女鬼以及鬼楼”梁雨怡缓缓地说道。
“你之所以会这么害怕传说中的‘红衣女鬼’,正是因为,方雪婷临死前,穿的就是一身大红色连衣裙,对么,并且,这个世间有个传说,据说在死前身着红衣,便可在死后化为厉鬼回來报仇而这些因素,恰到好处的组合在了一起,先是方雪婷身着红衣,含恨而死,沉冤莫白;而后,校园中禁地闹鬼的传闻又开始散播的沸沸扬扬,绘声绘色,所以,才引发了你的恐惧,你便暗中调查这件事的真伪,我分析地对么。”
梁雨怡惊恐地看着思瞻,满脸不可置信,她无法相信,思瞻的分析竟然一字不差,甚至就连方雪婷死前的衣着,他都知道,她又一次怀疑,两年前的那个夜晚,他是不是就隐藏于暗中,窥视着这一切。
思瞻看着梁雨怡,默不作声。
梁雨怡叹了口气,轻轻闭上了眼睛,她也想知道思瞻如何了解的如此清晰,她也想知道这起案件中自己不解地因素,可是,她终究还是沒有问,她在想,或许,自己应该把多年前的往事先和盘托出才对
“事隔多年,这场仇恨,也该结束了”梁雨怡轻轻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开始叙述起一个久远的故事
“我的人生,充满了戏谑。”梁雨怡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也许,我并非这个世间最不幸的一个人,可是,我实在无力接收命运的捉弄,我的遭遇,想必你们已经知道,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双亡,舅舅收养了我,可是,舅舅收养我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我父母遗留下來的房子和他们辛苦了一辈子积攒下來的一点积蓄,所以,我,只是他攫取我家财产的挡箭牌而已,我在舅舅家,过的是猪狗不如的生活,你们懂么,懂么。”梁雨怡的音调逐渐放高,足见她对舅舅的恨意。
她咬牙切齿地说:“那个时候,表妹过的是公主般的日子,我呢?女仆,不,我连女仆都不如,表妹有她温暖的小卧室,而我呢?我连都沒有,你们会猜测,他们是否让我睡沙发,呵呵,睡沙发是一种奢侈你们懂么,我睡在冰冷的地下室那里,原本是储藏杂物的地方我的床,只是一块横放在地上的厚木板而已我还记得,那个地下室只有一个很小的窗子,我每天最幸福的,便是伸出双手去捧一束阳光我的母亲曾经说过,只要你触摸得到光明,以后的生活便不会笼罩在阴霾里,可是我的母亲,欺骗了我,我的生活并沒有丝毫转变,拒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去触摸那束阳光,我还是沒有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甚至,舅舅舅妈对我的虐待,开始变本加厉。”
梁雨怡的眼睛通红,但是却沒有流下一滴泪水,她牵强地笑了笑,满含着嘲讽。
“还有那个高高在上的表妹我算什么,我还不如她养的一条狗,剩饭剩菜对我來说,能吃饱都是奢望,我的餐盒,还沒有她那只狗的食盒大,每一天,我都因为饥饿而直不起腰,我发疯般的找寻着家里可以往嘴里塞的东西,当然,那些完整的食物,我不敢动,否则,便是一顿毒打,我每天要做无疽务活,全家人的衣服,所有的碗筷,全部都是我的,我浑浑噩噩地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总是怀揣着一份希望,我想,终有一天,这样的苦难会结束的”
梁雨怡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双腮滑落。
悦晴紧咬着嘴唇,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梁雨怡,她知道她的苦,却不知道,她这么苦;她知道她的痛,却不知道,她这般痛
思瞻对梁雨怡的往事也感到动容,他紧皱着眉头,认真地听着梁雨怡的自述。
“我只知道,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因为我的母亲生前说过,我是她唯一的牵挂,她告诉我,不管以后遭遇何种磨难,我都要活下去,为她活下去。”梁雨怡反复重复这这句话,思瞻和悦晴都能想象的得到,曾经处于水深火热的她,是何等坚强,何等坚定。
“我努力学习,我知道,只有学习,才是我脱离苦海的唯一途径,可是最滑稽的事是什么你们知道么,呵呵为了避免周围人的闲言闲语,舅舅勉为其难,答应让我和表妹一起上学,家里的苦难沒有停息,学校的苦难再次來临,表妹拉拢班里的女生都远离我,呵呵,在任何年代,都是弱肉强食的,我这种处于弱势的人,自然处处受到排挤,她们肆无忌惮的欺负我,作弄我,早就成了家常便饭但是,我始终沒有忘记,我要活下去,这样的情况依然沒有让我放弃活下去的勇气,我继续默默努力着,可是她还是不肯放过我,她在班里当众撕烂我的书本,那么多然,那么多双眼睛,都清清楚楚地看着,但是,在面对老师质问的时候,她们却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她们当时是年纪小,不懂事,可是,老师呢?她不问缘由,只听表妹的一面之词,加上旁边人那些煽风点火,颠倒黑白的鬼话,便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