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其映的眸突然阴冷了起来,身躯也不再颤栗。他微微的抬头,眸光迸射出令人胆颤的寒光,“皇兄,那臣弟可否求一事实?”
凤尧昔冷冽望向他,两双带有慑人的光交错在一起,迸发出了些许的火焰,“何事?”
“当天有匹马突然撞向臣弟,是不是皇兄你谋划的?”
“是又如何。”凤尧昔温婉的笑了笑,戏谑掠在眼底,让凤其映更是愤怒。
“皇兄!我可是你的七弟!”他的嘴角处敛出血丝,痛不欲生的对着凤尧昔说道。
凤尧昔则抿唇,不冷不热地说道:“因为你爱上了朕的女人!”
凤其映顿时痛彻心扉,滚烫的泪触摸到了他的脸颊上,而他则凄冷地笑道:“是,我确实是喜欢上了苏皇后。可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皇兄,你是不爱苏皇后吗?何不把她让给我?”
“荒唐!”凤尧昔愤怒的直视着一脸无惧的凤其映,嗖的一声,他手中的毛笔就飞了过去——
凤其映瞳孔收缩,讶异的望着凤尧昔。
啪的一声,苏一涵隽美的脸挡在了毛笔前,只见她纤细的手握着毛笔,嘴角里带着柔和的笑。
“涵儿…”
“苏皇后…”
两人惊讶的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儿,心里莫名的挑起激动。
“何事弄的兄弟们自相残杀?”苏一涵细眸瞟去,清冽的目光定在了凤尧昔的脸庞上。
他轻轻的弯起了讥讽的角度,带着浅浅的寂寥,“皇后,你为何要如此望着朕?”
苏一涵给他突然起来的讥讽怔了一下,随后才冷冷说道:“不是皇上你惹出来的,还有谁?”
她的话,深深的刺痛了他。
敢情什么都是他的不是了?
她难道不知道这句话对他的威力有多大有多痛有多刻苦铭心吗?
他暗沉着脸,静静的走向苏一涵,冷视着她,“敢情我的皇后,是对朕的七弟有意思?”
凤其映微微惊讶的望着苏一涵冷漠的脸,不由得怦然心动。
是……是这样吗?
苏一涵笑,“臣妾不喜出墙。”
凤其映眼里的那抹光,瞬间就黯淡了下去,变成了寂寥的繁空,空洞茫然一片。
凤尧昔默默淡笑,“那皇后此次来,是有何事?”
苏一涵撇撇嘴,“还不是因为此场景。”
其实她本来想出宫参加那个什么劳什子宴会的,可突然路过这里就看见了这个惊悚的场景,才冲进来的。
“既然已经结束,凤其映,你还是快快走吧。皇上,臣妾告退。”话落,她便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留下了冰冷的空气。
凤尧昔直直的愣在了那里,一个人,颓废的做回了椅子上。
心里渗出了莫名的悲哀,直直的倾斜在他的心内,发出了痛彻心扉的痛。
他的眸逐渐茫然无色,黯淡的只剩下荒凉的寂寥,在黑暗的暖阁中,泻出了深深的疲倦。而他绝色的脸,却颓废不已,落寞的让人心疼。忽然,他拿起了桌上的酒杯,一咕噜的就灌进了喉结里。那本甘美的味道,却酸涩的泡在他的心里,苦涩不已。须臾,他才渐渐展开嘲讽的笑颜。
他的涵儿,不会再去爱他了。
他已经这样的伤害她了。这么冷冽的她,他已经再也不能侵入了。因为,那不是属于他的。
眼角落下一滴泪,显得他狼狈不堪。
可是,他再怎么狼狈,他的涵儿也再也不会爱他了,再也,不会。
他没想过要伤害她,虽然娶她的初衷就是为了拯救嫣儿。可是通过慢慢的接触,他才发现,这个表面冷酷的女子,他已经怦然心动,已经喜欢上了。那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感觉,让他莫名的觉得美妙。
至于为何装失忆。因为那时,他已经进退两难。
那天他去到了初原镇,便看到了坐落于此的,以及嘴角流着血丝的嫣儿。那时,她流着泪紧抓着他的手臂哀求道:“阿昔……来了就不要离开了好不好……”
嫣儿。那个他曾经深爱的女子。
其实当年嫣儿并没有与他的父皇陪葬,因为那时,是他救了她。之后,他便将她带去了初原镇,带到了那里治疗。
她跟他说这句话的第二天,他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自己的停滞,而导致了嫣儿的病情加重了。他恨自己的无能,也很苦恼。他不知道,嫣儿和涵儿,应该选谁。
两个都是他爱的女子,他不想舍弃谁。
可是他也知道,他不能这么自私。
于是,他不想让他的涵儿伤心,便选择了失忆这种愚蠢的方法。
可是,他的演技再高明,也始终骗不了自己的心。
谁会想到,当他看到她受伤时,他会是多么的伤心与痛苦。那刻,他才知道,自己的心,早已交给了她。
多么愚蠢的自己。
凤尧昔睁开眼睛,便望到了坐在他面前的嫣儿,蹙了蹙眉才问道:“怎么?”
嫣儿温尔一笑,“阿昔,最近肯定很累吧?让嫣儿替你按摩一下?”
她墨黑色的俏眸中带着绵绵的笑意,嘴角停留的温柔让凤尧昔看入了迷。
……多久了,到底多久,没有看到过涵儿这样温柔的笑容了?
他轻轻推开她,淡淡地说道:“不必了,嫣儿,你先回寝室吧。朕还有点事。”
“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黑暗中的嫣儿,颤抖着苍白的唇瓣,手紧紧的握着,冷冽的望着凤尧昔,眼神几乎渗出了骇人的冷光,“权位?样貌?才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