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错愕的瞬间,木松源明白过来了,低声道:“这怕是义父新创的剑法吧!”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在被剑光笼罩的船头上。
船头上,一道道剑气犹若蛟龙破海而出一般腾跃而起,在平静无波的海面上翱翔,掀起滔天巨浪,蟠龙剑独有的铮鸣声不断响起,如同蛟龙长吟。
短短数句的过零丁洋转瞬便被独孤寒峰念完,低低的吟唱声敛没在蟠龙剑的铮鸣声中,然而剑光却越发的盛了,恰似千万条青色蛟龙齐齐腾跃而起,拉着楼船在平静的大海中劈波斩浪!
乘龙御剑上九天,欲与青天一比高!
我心逍遥纵意去,天地难困一剑昭!
威严的喝声响起,万条青色蛟龙汇聚,一条紫色剑光巨龙浮现,独孤寒峰持剑而立,面色无喜无悲,身形笔直如剑锋,站在紫色巨龙的狰狞龙角之间,盘旋直上九天,仿若一尊天神,御龙巡游四海。
空闻大师倏然起身,惊叹道:“好一个我心逍遥纵意去,天地难困一剑昭!!这等精妙剑法,当真也只有独孤施主这般的惊才绝艳之辈方能创出!”
众人惊叹之余,莫不艳羡,唯独木松源心中清楚,义父这是厚积薄发,困于塞外荒原十数年,不单单是他人被困在荒原,就连他的心也被往昔那些旧事困住。
在福州山中,自己的无意之语,触动了义父,朝闻道夕入道,于一夜之间创出君子不器意。栖霞山,自己穿云一枪,义父心有所感,于一息之间破入天剑境。
而今夜,那个年青船夫的一首过零丁洋,让义父再度创出这等精妙剑法,一切看似是机缘所至,其实只是义父的厚积薄发罢了!
紫色剑光巨龙盘旋在楼船之上,剑光一层层荡开,看上去仿若腾云架雾一般,船上的船夫以及船老大都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不停的叩头,以为自己看到了神仙。
良久,剑光巨龙方才散去,一层层剑光如涟漪一般荡开,逐步消失,独孤寒峰如一片飞羽从高空缓缓而落,长身而立在船头。
木松源缓步上前,拱手道:“恭喜义父再创绝世剑法!”
“恭喜独孤施主创出此等惊世剑法!”
空闻大师也是笑着恭喜独孤寒峰。
然而独孤寒峰却是微微摆手,正待开口说话,却是轻咳一声,身形晃了晃,嘴角溢出一缕血迹,染红了他雪白的胡须。
“义父!!”
木松源惊呼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扶住独孤寒峰,急急道:“义父,你怎么了?”
水儿上前递上丝帕,担心的问道:“义父,您怎么会咳血?”
木长风等人也是满脸惊色,担心的围在独孤寒峰身边。独孤寒峰微微摇头,擦去嘴角血迹,长舒一口气,说道:“无妨,只是那日与墨南天那老匹夫斗剑时被他剑气所伤,我本已将体内剑气化去,可不知为何竟然有一道剑气隐藏在我的丹田之中,适才我创出问天九式,体内内力空虚,那道剑气却忽然爆发…”
顿了顿,独孤寒峰将丝帕还给水儿,看着一脸担心的木松源,笑道:“好了,那道剑气已被我化去,现在已经没事了!”
闻言,木松源眉头微皱,仔细的看着独孤寒峰略微有些苍白的面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临近天明,众人回到舱中休息,独孤寒峰却是与空闻大师一同去了船尾无人的房间之中。
二人相对而坐,船老大送上一壶香茶,而后躬身退了出去,昨夜独孤寒峰御龙腾跃九天让他记忆尤深,心中以为这老人怕是神仙一类的人物,于是便越发的恭敬起来。
船老大离去,空闻大师执壶倒茶,一缕淡淡的茶香弥漫而出,独孤寒峰默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面露一丝陶醉,却是不由自主的又低咳起来,掩着嘴唇的衣袖上有一抹殷红的血迹。
空闻大师面色凝重的看着他,低声道:“独孤施主,你的伤势….”
独孤寒峰苦笑,摆手道:“无妨,只是些微内伤罢了,不日便可恢复….”
说着话,又兀自叹息一声,道:“没想到墨南天那个老废物竟然将天剑十二式练到了这等地步,无形剑气的威力确实超越我的预料…”
“天剑十二式与奔雷剑阵齐名,乃武林最绝顶的剑法,单以威力而论,天剑十二式要比奔雷剑阵更胜一筹,尤其那传说中无形剑,更是威力惊人,施主能压下在丹田中爆发的无形剑,已是天幸!”
空闻大师面色凝重的说道,伸手搭在了独孤寒峰的手腕上,却是面露一丝骇然,低声道:“施主内伤极重,须得好好静养,数月乃至数年之间都不得妄动真气,否则恐有绝脉而亡之险!”
独孤寒峰不耐的收回手掌,拢在袖中,斜倚着舱壁,闭目说道:“我自己的伤势我自己清楚,不过我希望你不要传出去,蟠龙剑在我手中,江湖少了许多纷争,若是有人得知我暂时失去内力,怕是会纷纷来夺l时,江湖将会再度大乱!”
空闻大师闻言微微点头,而后道:“施主若不嫌弃,等水儿与松源成婚之后,可随贫僧去少林寺住上些时日,即便有人得知施主暂时失却内力,他们亦不敢与我少林为敌,待得施主内力恢复后,再行离去,确保蟠龙剑万无一失!”
闻言,独孤寒峰嘿嘿一笑,坐直了身子,执壶给空闻大师的茶杯中添茶,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若去了少林寻求庇护,说不得便会引得那些人与少林为难,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当年空正大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