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独孤寒峰揉了揉木松源的脑袋,木松源抓着师父的手,呵呵笑着,问道:“师父,那我大师哥和二师哥都是什么人啊?他们都去哪了?怎么不跟着您啊?”
“唉,你大师哥是蒙古人,就是如今的镇南王脱不花,江湖人称破山王爷。而你二师哥便是人称玉面阎罗的白子风,他学的便是潮生诀与追风步,可惜他寄情于山水,不理江湖事,学成之后便飘然下山,游历于各地名山大川之中,多年未见恐怕如今已经臻至化境了吧!”
独孤寒峰叹了口气,想起了那段教徒的快乐日子,心生唏嘘之感。
“大师哥是蒙古人?!师父,您是宋人怎么会收一个蒙古人做弟子呢?”
木松源不解,照师傅所说,当年收大师哥为徒弟的时候,应在宋蒙交战之际,当时身为一代豪侠领袖天下英雄一同抗蒙的天龙仙客,又怎会收一个敌对皇室一族的人为弟子呢?
独孤寒峰闻言,皱眉瞪了他一眼,道:“什么宋人蒙古人!同样是人,为何要分宋人蒙古人,当年收你大师哥为弟子,是因为他不愿意参与战争,几番劝谏汗王未果,方才离家出走,遇上为师之后,本来为师要杀了他,可是听他说了前因后果后,为师也不忍下手,便收为了徒弟!这有何不可?”
木松源默然思考着师父的话,当年宋蒙交战时,他还未曾出生,只听爹爹说过当年的战争有多惨烈,心中对蒙古人便存了些偏见,而今他方才明白,不论是哪国人,总有好人与坏人,或许有更多的人是反对战争的!
见他沉思,独孤寒峰眉头舒展,语重心长的说道:“松源,为师要告诉你的是,不要心存偏见,宋人也好,蒙古人也罢,都有好有坏,为师宁愿相信好人总比坏人多,只要天下太平,不起兵祸,我等黎民百姓有饭吃有衣穿,任他谁坐着那九龙尊位,与我等又有何干系?”
一席话,让木松源眼前豁然开朗,恭敬行了一礼的说道:“师父教诲,弟子谨记!”
“好,现在你告诉我,你的选择!”
独孤寒峰笑着点头,看向木松源。木松源挠挠头,笑道:“师父,那弟子便**生诀和追风步!”
“好!那为师今日便先教你追风步,至于潮生诀,待为师寻一处合适之所再传授与你!”
独孤寒峰点头,身形一纵,便即跃入了杂乱无章的木桩阵中,身形如一缕清风般飘逸,在密集的木桩之间穿梭,却丝毫不碰触木桩,就连衣角也未曾碰到过木桩。
木松源看的眼花缭乱,不由有些发晕,却强自镇定下来,仔细的观看这师父的步法,但却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片刻后,独孤寒峰从木桩阵中掠出,站在他面前,捋须笑道:“追风步要旨所在便是一个‘活’字,你当知道风无形,所以追风步也没有固定的步法,重在感悟天地间风的流动!所以这追风步之奇也是天下罕有,因为不论是谁学到这套身法,都会不一样,像你二师兄,他便是在雪山之上的烈风之中领悟风之奥义,所以他的身法便有如雪山上的暴风一般狂暴!”
“为师已在阵中留下基本步法,你依此练习,同时不要忘记领悟这山中风的流动便可!”
“是!弟子这便去试一试!”
木松源目光落在木桩阵中的那些杂乱脚印,心中跃跃欲试,对独孤寒峰说了一声,便即纵身跃进了木桩阵中,脚踩着独孤寒峰留在阵中的那一圈寸许深的脚印,开始练习追风步,可是刚一起步,还未曾迈出三步,便已撞在了一根木桩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独孤寒峰在阵外哈哈大笑,捋须道:“乖徒儿,莫要急功近利,先将步法记熟,然后去林中开阔处练习,等基本步法熟练之后再进这木桩阵练习罢!”
木松源爬起来,揉了揉摔痛的屁股,面色涨红的看了一眼阵外的师父,讪笑道:“是,师父。”旋即便继续在阵中一步一步踩着独孤寒峰留下的脚印慢慢走着。
看着木松源越走越稳当的,独孤寒峰满意的点头,旋即高声道:“乖徒儿,你且在此好生研习,为师去山下的小镇中打壶酒,顺带为你寻一处修炼潮生诀的妙地!”
木松源笑着应道:“是,师父,您放心去吧!”却是话刚说完,便哎哟一声再度坐在了地上,苦着脸揉着额头上鼓起的大包。
“哈哈,乖徒儿莫要分心,免得撞到头,撞成个小傻子,为师可心疼!”
独孤寒峰哈哈大笑,旋即身化一道青色流风,消失在林间。
木松源揉着脑袋上红肿的大包,爬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木桩,狠狠的踢了一脚,顿时脚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不由再次跌倒在地抱着脚龇牙咧嘴倒吸着凉气,恨恨道:“让你欺负少爷我!等少爷我练成追风步,将你们一根根全劈了当柴火给师傅烤山鸡吃!”
话说完,木松源起身退回起始处,再次重头开始踏着基本步法在阵中穿梭,渐渐的,基本步法熟练了,速度也变快了,只见一道瘦弱的青色身影在布阵杂乱无章的木桩阵中穿梭,好久才会传来一道沉闷的撞击声,以及痛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