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十几天,日子一直过得甚是悠闲,毕竟寿宴什么的,也轮不到他们这些无名氏参加。直到擂台比试的排期出来,夙冰才在白天离开洞府,前去广场查看名单。广场上已经聚会了很多修士,夙冰走到金丹组,放出神识探过去,找了半个多时辰,才找出自己的名字。

真被那兜售群英谱的修士说中了,夙冰第一个对手,居然是昭延寺可笑大师。

根据可悟说的,这位可笑大师是位武僧,去年群英会金丹组排行第六位。按着一般惯例来说,夙冰身为散修,又是第一次参加擂台赛,头一场也该是个新人散修才对,这明显不公平。

夙冰只有金丹初期,而可笑大师已经是舍利后期,即金丹后期。

于是她抄手站在人群里,稍稍有些纳闷,不过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对手是谁,对她的影响都不算大,能同强者斗法,原本就是她的目的。

了解过比赛的排期之后,夙冰直接打道回府,外面人多是非多,身为通缉犯,还是要有通缉犯的觉悟。回去的路上,忽地有人喊住她:“苏公子,回去么?”

夙冰回头,只见凉亭处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她认识,正是岳笙,但开口的却是另一个人。那人金丹初期修为,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一身青衣,头带儒生巾,夙冰立时猜出他的身份,东陵书院靳耀。

虽说比邻而居了半个月,但从未和他打过什么交道,今日恰好碰到,理应道个谢,但岳笙同自己有些交集,且不知深浅,万一被他瞧出什么端倪来,可怎么是好?

果然,夙冰犹豫的空隙,岳笙的神识已经在她身上绕了几个来回。

夙冰硬着头皮走上前去,笑着说道:“几次想要拜访,又怕扰了靳公子,今日碰到真算巧了,苏某在此谢过靳公子的……”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靳耀泯唇一笑,介绍道:“这位是岳笙岳公子,天恒门岳掌门长孙,苏公子应该知道。”

“自然。”夙冰略低些头,对岳笙拱手道,“岳道友。”

“苏道友。”

岳笙也淡淡笑着回了礼,面上果真瞧不出什么,夙冰宽下心,同他随意聊了几句,岳笙便被一名小修士叫走了,只剩下夙冰和靳耀两人。夙冰轻松不少,问道:“苏某出来许久,打算回去了,不知靳公子……”

靳耀道:“在下也正好回府,不如一起?”

夙冰微微颔首,两人便比肩同行。靳耀面容俊美,身形颀长,举手投足尽显儒修风范,眉眼间,没有北麓贵族公子哥那般盛气凌人,言谈间,同秦清止一样,对各家修行皆由涉猎,足见其学识渊博。

同这样的翩翩儒修谈天说地,夙冰甚是惬意,一路上,嘴角几乎都是弯着的,不免也就多聊了几句。说到此次比赛的对手是可笑大师时,靳耀露出几分讶色:“这不应该吧?”

夙冰一早觉得奇怪,如果身在北麓,毋庸置疑是有人想要坑她,但现如今她身在九麟岛,除了想杀她的真龙族,哪个没事要害她?

靳耀犹豫了下,说道:“在下听闻,可悟小师傅,在昭延寺树敌颇多……”

靳耀点到为止,夙冰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虽说只是推测,但确实合情合理。敢情闹了半天,是被那小和尚给连累了,来者不善,那日就不该听邪阙的话,放弃群英谱,如今懊悔也没有用处,便趁机向靳耀多多询问了几句。

两人站在别院里,一说说了半个多时辰,直到听见有人踹桌子的声音,夙冰才讪讪着和靳耀告别。回头进了屋,只见邪阙盘膝坐在榻上,一张脸黑如锅底:“你是猪脑子?没发现那酸儒生是在刻意讨好你,铁定没安好心,还同他聊得那般欢畅?”

“你又哪根筋不对?”夙冰将两个倒地的凳子扶起来,摇头道,“咱们初来乍到,人家一个世家公子,犯得着讨好我一介散修?”

“谁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反正老子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看谁是好人?”

这话将夙冰给逗笑了,倒杯灵茶放置陛下嗅了嗅,打趣道,“我师傅说,人心若是正的,眼睛里看到的一切皆是正的,哪怕修的是歪门,行的亦为正道。与此相反,人心若是歪的,眼睛里看到的一切,全都是歪的,正也是歪。”

邪阙双眸一紧:“你说我心歪?”

“随口说说而已。”夙冰哽了哽,意识到自己又拂了他的逆鳞,讪讪转了话题,“你今日觉得身体如何,有没有什么异常?”

“暂时没有。”

出乎意料的,邪阙并没有和她就心正心歪继续探讨下去,一来,他并不觉得人心歪不歪,同他有什么关系,因为他是妖,又不是人,于是这话被他自动忽略。第二,他也确实没什么气力,这些天,他每晚化妖潜入一处极隐秘的上善圣水池,体内蠢蠢欲动的邪皇之力虽然暂时被克制住,但他本身的力量也同样遭到腐蚀。

夙冰松了口气:“那就好。”

此时,门外有气息涌动,夙冰略略侧目。

门都没敲,一颗亮闪闪的光头探了进来:“两位施主,小僧没有打扰你们修行吧?”

夙冰咽了口茶,招招手:“进来吧。”

可悟捧着一本古籍走进来,毫不客气的在夙冰身边坐下:“夙施主,小僧寻到法子,可以将邪阙施主体内的邪皇之力彻底祛除,又不会伤及他本身。”

“哦,你说说看。”

“如今,邪阙施主体内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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