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纳穆看老爷子不吃委屈的一撅嘴又要殊兰抱,老爷子迟疑道:“在吃一块不妨事的…”
殊兰到好笑了,天大地大皇上最大,若让别人知道皇上还要讨好个话都不会说的小儿会怎么想?但大抵皇上是真的被儿子伤了心了,对成人又总是有防范,对上这么个什么都不懂又极其亲他的孙子,到是放开了心房,殊兰做药膳或是亲自下厨做些吃食,康熙就将纳穆带在自己身边。
殊兰端了热点心向里,听见康熙在跟纳穆说话:“…没有一个省事的…你说可憎不?…”
纳穆真是个小马屁精,或者真的是孩子太早慧了,竟是啊啊的愤怒的应和了几声,抓着康熙的胳膊要起来,殊兰进去的时候就见着榻上的康熙正抱着纳穆,下头就只侍候了一个李德全,纳穆狠狠的亲了一口老爷子,老爷子竟是又伤感又高兴,心里头也软了:“老话说隔辈亲,这话就是有道理…”这话是说给殊兰的,殊兰笑着应了一声:“殊兰做了些点心,你多少用了一些,睡前在让李公公侍候着您喝了还温着的药膳汤,不能多喝,就只半碗…”
老爷子温和的应了,殊兰接过纳穆要抱着走,纳穆趴在殊兰的肩头蔫蔫的看着康熙,可怜巴巴的像只被抛弃的小狗,老爷子一心软差点开口要留下这孩子…
李德全侍候了老爷子洗漱睡下,隐隐约约听见老爷子似乎在念缘分这两个字。
殊兰回了永和宫安顿了纳穆睡下,又要侍候德妃,姜嬷嬷笑着连忙按着她坐下:“您这几日忙着照顾皇上,哪能在费神。”
德妃卸了钗环换了衣裳,面上笑着,声音温和又宠溺:“就听姜嬷嬷的,去吧,早些睡,照顾好皇上的身子才是正经。”
殊兰笑着应了又陪着她说了几句话才退了出去。
德妃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你没看见宜妃今儿看见我那样子,要想挤兑几句又不敢轻易张口,真要说句好话又为难住了她。”这都是因为殊兰不仅救了十八阿哥,如今更是细心照料着康熙的身体,众人明显都能感觉到康熙的气色至少是比以前好了些,宜妃就越发不敢在她面前越簪,都知道如今殊兰在康熙跟前能说上话,说的话也管用,宜妃也有这么忌惮的时候。
姜嬷嬷看德妃难得的这样喜上眉梢的样子,越发要凑趣:“今儿就连纳穆阿哥都得了皇上的喜欢,听着那意思,皇上让西侧福晋明儿过去侍候的时候还带着过去,可见是真入了皇上的眼。”
提起纳穆德妃都轻笑了出来,姜嬷嬷侍候着德妃躺下,给她盖好被子,听着她依旧兴致勃勃的道:“也不是我自夸,纳穆那孩子聪慧,实在少有几个孩子能比上,前儿见了太后,巴着太后不放手,太后喜欢的什么似的…”
姜嬷嬷一面笑着应,一面又想,如今十四爷可实打实的在她们主子的心里靠后了,以前嘴上挂着的总是十四爷家的孩子,如今最好的到成了四爷家的…
四十七年实在是风云巨变的一年,九月才废了太子,十月的时候康熙因为过半朝臣都举荐了八阿哥为储君又大发雷霆,先是借张明德事情猛然发作,将诸皇子都聚在了乾清宫,斥责的言辞犀利又刻薄,说他素知八阿哥是个奸佞小人,又责问八阿哥:“朕还在,太子当时也好好的,你讨好朝臣又找人相面居心何在?”
变故陡生,八阿哥尚且没从自己的储君梦中回过神来,不明白明明众人都推举了自己,皇上怎么忽然反倒来斥责他:“皇阿玛明鉴!儿臣实在从未讨好过朝臣,张明德相面也只出于好奇,他当时并未有逾矩言辞,谁知…”
这话说的,没有讨好,人人都就举荐他,他得要多贤能?康熙冷笑道:“你没有,你这是要比朕还能干!朕的一半臣子都向着你,你这是要架空朕,要逼朕让位,你结党营私,一心要谋害胤礽,你以为朕不明白!”
这些平日里总是天人一般的皇子们,卑微的跪在老皇帝的脚边,儒雅的八阿哥心里又惧,又怕,用越发卑微的神情和动作来表示自己绝无二心,痛哭流涕:“皇阿玛明鉴!皇阿玛明鉴!儿臣对皇阿玛绝无二心!”
十四阿哥的声音突兀的响起:“皇阿玛,儿臣愿意担保,八阿哥绝对没有害过太子!”九阿哥也应和:“儿臣也能作证!”
康熙冷声道:“你们作证?真是笑话,一伙出来的人也能作证!”
十四阿哥脖子一哽,挺直了脊背颇为强硬的道:“撇开这些不说,皇阿玛明明说是要朝臣举荐太子,如今半数朝臣都举荐了八哥,皇阿玛却出尔反尔!”
康熙气的气息不稳,转身一把拔下墙头的剑就要坎十四阿哥,一旁的胤禛和五阿哥一人抱一个腿:“皇阿玛息怒!”“皇阿玛三思!”
十四越发要往康熙跟前凑:“儿臣任凭皇阿玛处置!”
其他的阿哥都忙求情,又去劝十四:“还不快向皇阿玛认罪!”
康熙指着十四和八哥呵斥道:“你们两个滚出去!现在就给朕滚出去!”
在让十四闹下去,八阿哥只会更难堪,九阿哥拼命的给十四使颜色,十四这才勉强扶着八阿哥一起起了身。
风光了多年的八阿哥,满身都透着颓败,前所未有的狼狈,十四沉默的扶着八阿哥,出了乾清宫,扬了扬头,看了看头顶明晃晃的太阳,咬牙想,哪能就这么快败了!
乾清宫天天上演大戏,老爷子变着法子的折腾儿子,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