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人都被胤禛有条不紊的指使出去做各自该做的事情了,胤禛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幽暗的凤眼好像越发暗了,好一会才从沉思中出来,温和的摸了摸殊兰的脸颊:“你又救了爷一次校园全能高手。”
他的手很冰,手上还有冷汗,他表现的太淡然了,殊兰一直以为他没有怕,她弯起眼睛笑了笑,握住他的手给他搓了搓:“这几日要劳烦爷住到妾身的院子里了,爷的身子妾身要好好调理调理,不过会很慢,至少也一个月,爷可不能觉得妾身是故意要把爷留在自己的院子里,才特意慢慢的给爷调理的。”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弯着眼睛一笑,就一直暖到了他的心里,他紧绷的肌肉慢慢松弛下来,就涌上了阵阵的疲惫,又泛起一丝丝的后怕,若没有她,一个月后大约就是他死期了。
殊兰看他累了就起了身:“爷去妾身院子里歇一歇吧,妾身调了一些安神香,本是想让人给爷送过来用的,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胤禛点了点头。
虽然还睡的不是很踏实,却比往常的时候睡的长了些,稍微多了几分精神,殊兰让人扶了胤禛起来看着他喝了一碗粥才道:“十三弟接了兰红回去了,爷睡着,妾身就没叫爷起来。”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兰红也不好待下去,虽是不情愿还是带了女儿跟着十三回去了。
“十三走的时候赌咒发誓以后在不敢冤枉兰红了。不过他偷偷给妾身说,觉得能拿着鞭子直接抽人的都是直肠子,心里不会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妾身就说,以后要是谁让兰红不舒服了,你就让她抽上几下,过去了她就忘了,背地里使坏她也没那个心眼。”
她一边跟胤禛说话一面用菊叶桂花蕊熏的绿豆面子将手反复的搓洗了好几次。
又笑着转头道:“妾身让十三去太医院借了一套银针,要给爷扎针,爷信不信的过妾身?”
胤禛反而笑道:“你怕不怕?”
胤禛的病自有太医来看,好了是功劳不好了是命数,但殊兰插手就不一样,她不是太医,胤禛要有一丝的不好,就会全赖在她的身上,可是太医要有办法也不会拖到现在。
殊兰抿了抿嘴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实话给爷说吧,爷是中了垂泪兰的阴毒,毒已经进了经脉,如果不把毒及时清理,一年之后又是问题,妾身这套行针方法是跟垂泪兰在一个地方看的,爷睡的那会在丫头身上试了一遍,就是治不好,也不会伤了爷的身子,爷要是信得过妾身,妾身就给爷行针。”
胤禛脱了衣裳露出尚且精壮的上身,趴在床上:“你只管来吧,爷信你。”
这又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他能接收到来自她身上的自信和笃定,他就信了她一定有办法,就好像他遇难恰巧就出现在了殊兰的面前,殊兰知道垂泪兰,恰巧就替他发现了,殊兰能救他,恰巧就在他的身边。
有一些东西细密的将他们连在一起,殊兰会因为他有事慌乱的失了分寸,殊兰愿意救他,不顾自己的安危,而他又如此得上天眷顾,因为殊兰是他的。
殊兰手上的动作飞快几针下去,胤禛的就觉得身上奇异的笼罩了一层热意,从殊兰下针的地方进去,游走在他的身体里,像是蹒跚学步的孩子慢慢行走,虽然弱虽然慢却让他的身心得到了放松和舒缓,他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终于是抵不住好几日以来的疲惫缓缓的睡了过去。
额尔瑾毕竟是正室,身后有她所代表的势力,有些事情怎么都要她知道,苏培盛按着胤禛的意思一句一句慢慢的说了一遍,并没有说殊兰给胤禛行针的事情。
额尔瑾心里又涌起了后怕,之后又是对殊兰的嫉妒和不安,这一次是她救了爷的命,爷本就宠她,又有了身孕要是在生了阿哥,以后哪里有她这个福晋的立足之地,她的脸面和尊严要放在哪里?
胤禛下午时候的呵斥声似乎还在她的耳边回荡,她好像是被惊着了一般猛的站了起来,在地上来回的走动,她第一次茫然无措了起来,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
夜里躺下睡了,殊兰就嘟着嘴撒娇:“给爷用了个针,人家胳膊和手腕疼。”
胤禛浑身上下舒服了很多,将她揽在怀里捏了捏她的鼻子:“又使性子。”
“我不管,你给我揉胳膊,揉手腕!”
确实是累着她了,胤禛摸了摸殊兰的肚子,却被忽然的胎动吓的呆住了。
殊兰笑的直打跌又嗔怪他:“可见还是孩子贴心,知道爷累着我了,特意打了爷给我出气!”
“他…他经常这样?”
“孩子从第五个月开始都会这样?伸个懒腰什么的,爷一天到晚只知道忙,哪里见得上爷的面,爷不知道也不稀奇。”
胤禛却忽然来了兴趣,披了衣裳坐了起来,俯身在她肚子上听,肚子里的孩子像是被打搅了一样不满的又动了一下,胤禛的声音兴奋的有些尖细:“他又动了,跟爷打招呼呢!”
殊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难道二阿哥和三阿哥在李姐姐肚子里的时候不是这样?”
人不一样,心情也就不一样。
殊兰带了酸味的口气,惹得胤禛大笑了起来,狠狠的亲了她几口:“原来你除过是‘奇女子’还是个‘醋坛子’。”
她怎么觉得胤禛的话也怪怪的,胤禛觉得失言,咳嗽了一声,又躺了下去,将殊兰的胳膊捏在手里慢慢的揉:“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