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人似乎对他们不感兴趣,连他们悄悄逃走都沒注意到,飞快地穿过树林,前方烟消雾散,左右两边各有一条上山的路,他们沒时间选择,见李富商往左边去都跟着上了左边的小路,山头是平的,但是寸草不生,往前走了一截后,地上忽然出现大范围的大坑小坑,坑中积满了水,而且里面还生长着有一株株光杆子荷叶校园全能高手。
水里清澈无比,要不是黑灯瞎火,一定是一派好景观。石头分布的十分凌乱,必须要踩着上面跳着走才行,前面是什么谁也不清楚,这样晃悠着走了好长的路,忽然一棵三丈高大树挡住去路,远处看树上垂挂着一个个椭圆形物体,走了看,发现这些物体竟是稻草树棍做成的大鸟窝,每一个可以塞得进去两个人。
大树长在一个大水池中,鸟窝倒挂在其上对应着周边六个小水池,底下露开有出口。树的顶端已经快要够到洞顶,抬头看时,一滴水滴到王芳脸上的伤口处,壁虎划伤的伤口沒有痊愈,所以经过水一刺激,脸就疼得很。捂着嘴巴“嘶嘶”地呻吟,水似乎与众不同,硬是钻着往伤口深处去。
李富商端低蜡烛,从鸟窝底下往上面照,看见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手试探下树干,冰凉得手关节酸疼,慌忙收回手提醒他们不要用手摸这树。王芳听到李富商说树身凉,联想到水池中的水,水是上面來的,难怪一滴水就能让自己的伤口疼到现在。她气愤地用扁铲对着树干狠拍一下,突然,一个鸟窝中传出來一声怪叫。
李富商手一招,他们都沒有了言语,鸟窝中的声音还在,“呼啦……呼啦……”这不是人打呼噜的声音吗?难道这不是鸟窝,里面住的是人?刚才的蝙蝠人,不会就住这里吧,六只窝,有六个蝙蝠人?李富商一瞬间想到自己处境最危险,因为自己站得最靠前,手挥脚退,就躲到一侧指着鸟窝对他们说:“里面有东西啊?”
柳开贵跛着脚一拐一拐地往前跳了几步,忽然止步,因为他见到一个鼻涕从满是鼻毛的鼻孔往下滴的蝙蝠人正睁着眼看他。柳开贵只是想看看真相,沒想到真是蝙蝠人,双手在后面挥动,他们仨不懂柳开贵意思,何武和罗建树懂呀,这是他在暗示大家赶紧走。李富商早就想开溜了,赶紧找到真正的大禹墓,若是有东西就顺手牵羊拿点,要是沒有赶紧的,赶紧找出口出去,在这里呆一时都不敢保证安全,他后悔了,而且是十分后悔,当初他娘的怎么就想起來跟着來的?在家不倒运茶叶,闲卖些假药,一天按五十两银子的收入计算,來这里这么长时间,起码赚六七百两了,李富商想捶胸口发怒,鸟窝中忽然掉下來一团黑东西。
是蝙蝠人,柳开贵亲眼看着它掉下來的,李富商等它站起來绽开两翼才惊讶。蝙蝠人眼神迷茫困惑,对他们同样是感到奇怪,可能都沒见过人,他们对于它來说是个怪物。再次遇到蝙蝠人,谁都沒有预料到,本以为逃走了就安全了,沒想到不是冤家路也窄。还有四个鸟窝沒有任何动静,其他的蝙蝠人难道都出去狩猎了,对比前面的蝙蝠人,眼前这只要矮小许多,也许是儿子或者孙子辈的。
柳开贵脚趾头霎时作痒,大拇指小拇指摩擦着乱动,和蝙蝠人一直对视,忍不住回头一看,喔,太不够意思了,他们五个离得远远的看着他。柳开贵咽了口唾沫,冲着蝙蝠人笑笑忽然朝着左边狂跑,他们见机行事跟着就跑。蝙蝠人头一伸吃了惊,飞起來迅速落到他们前面,乍开两米宽的翅膀拦住去路。
他们一张开手往后仰停步,绕开它继续跑,蝙蝠又飞起來盘旋在他们上面口中“咯咯”叫,似乎在和他们玩耍,沒有要伤害他们的意思。柳开贵腿残跑不快,蝙蝠人就喜欢戏弄他,用爪子挠着他的头发。柳开贵亲鼻闻到蝙蝠人的脚是多么难闻,味道像极了榴莲,臭得同时还能使人头昏脑花。
五个人谁也不顾谁,哇哇叫着,竟忘了柳开贵有腿伤,前方出现一片高木,但是耳畔传來淅淅沥沥的落雨声,高树林每棵树同样是长在水池里的,只是上面真的是在往下落雨。刚靠近一点,一股千年的寒气便渗入皮肤里,感觉就像初秋时节穿着薄褂子站在风口吹东风,王芳抱臂道:“哎?他呢?柳开贵呢?”
她是察觉到蝙蝠人沒有追过來,才想到安全了,安全了就点了下人数,发现,怎么少了个?是少人了!李富商神情紧张地问:“哎哎!……开贵开贵?”周围是黑漆漆的一片,除了恐惧还是恐惧,树枝七零八落,长出的这些姿势确实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魅,难怪乌鸦“绕树三匝”,“无枝可依”。
这边,柳开贵眼看着他们从眼前消失,蝙蝠人一下猖獗了,扑倒他对着他的背就是一口,见到血的蝙蝠人更加疯狂,三番五次啄他的背。柳开贵脚趾处已经湿了,不是汗,是血,既痒又疼,蝙蝠人忽然从空中落下來,和他并排走,舌头在嘴巴上舔。人说即死之人,无所畏惧,柳开贵感觉现在就是了。一个黑脸多毛抠鼻凹眼似人非人的怪物盯着你坏笑还时不时啄你几下,要是正常人估计早就吓尿了。
背部血流不止,渐渐他意识浅薄了,竟然扶着蝙蝠人哈哈大笑,这倒反过來把蝙蝠人吓得不敢动了。他说:“來來,我跟你说个事奥!”蝙蝠人看着他喉咙咕咕响,听着他给它絮叨了道:“三年前,老家发大水,有人看到走蛟了,走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