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盾牌军看出一条道来,阵中冲出全身着厚重盔甲、裹得严实的士兵,排成一排,快速挥动手中扫把,顿时沙尘四起,城墙上的突厥军始料未及,纷纷被迷了眼睛。
冉嵘冷冷一笑,道:“光吃沙石怎么够?来者即是客,再给他们加点料儿!”
“遵命!”阵中立刻又走出一批护在口鼻的将士,将手中的药包打开朝着前面的空中撒了去。
不多会儿城墙上便传来阵阵惨叫之声,不少士兵双目出血,倒地不起。
琅峫闪避到一侧,看着不断有人倒下,狠狠地咬了咬牙,低声道:“好你个苏夜涵,竟然想到用毒!”
“将军,我们怎么办?”
琅峫恨恨道:“换人来,必须守住登州!”
城下,见登州城墙上守军一个接一个倒下,趁着他们换人之时,姚中天一夹马腹,喝道:“兄弟们,攻城——”
突厥军军心已经有所**,之前琅轩重伤,他们以为天朝军会立刻出兵攻城,孰料他们直至四日后的今天才有所行动,而这一来不但未被他们伤着分毫,还给他们迎头一击,且天朝军准备充足,士气高涨,仅凭这一点突厥就输了一大截。
就在双方攻守正激烈之时,突然有人慌慌忙忙上了城墙,满脸惊惶地看了看琅峫,又看了看城下的天朝军,悄悄对那名副将说了什么。副将脸色骤然一变,差点丢了手中的弯刀。
天朝军后方,苏氏兄弟二人立在风中,任凭狂风吹起他们的衣角却浑然不觉,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中间士兵手中捧着的棋盘。
不远处有人策马而来,“报——”
“说。”
“禀告两位王爷,突厥军措手不及,守城兵将死伤惨重,已去二将!”
“好!”苏夜洵沉沉一笑,伸出两指去取了盘上两颗占位重要的黑子,又去取前方一大片黑子。
“另外,阿史那琅峫原本亲自督战,却不知何故,突然离开了。”
“离开?”苏夜洵与苏夜涵相视一眼,稍稍有些疑惑。沉吟片刻,苏夜涵淡淡道:“再探。”
这边厢,攻城之势愈发强烈,前锋五万精兵以一当十,攻势好不迅猛。突厥军人数虽多,然此时两位王爷琅轩重伤在床,琅峫突然离开,不由士气大减。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而天色一暗,突厥军守城就更加困难重重。如今突厥军能与天朝军抗衡的,便是他们的人数。
就在双方相持不下之时,突然只听黑暗里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叫喊声:“不好啦,粮仓失火啦……”
闻言,莫说突厥军,就是冉嵘等人也是吃了一惊。此时此刻登州城内突厥军的粮仓失火,绝非偶然之事,然而在他们的行军计划之中并无此一招,要想派人混入城中放火而不被发现、安然脱身,实在是一件难事。
突然有士兵跑来通报:“冉将军,有人正从右侧在缓缓靠近我军!”
冉嵘问道:“何人?多少人马?”
“约百十来人,天色太黑,看不清来者何人,据探来人着我朝将士盔甲。”
冉嵘稍稍疑惑了片刻,道:“派一千人将其围住,分清敌友。”
“将军,若分不清呢?”
冉嵘眼神一冷,眯起眼睛看着城下攻势正猛的天朝将士,果断道:“格杀勿论!”
时已近戌时,离他们开始攻城到现在已经近两个时辰,突厥军虽士气不高,但却不愿自己辛苦攻下的登州城这么轻易就回到天朝手中,便只有拼死反抗。
天朝军虽占诀种优势,但对于突厥军的死守倒也有颇多无奈,加之大风渐渐消去,趁着夜黑,突厥军在城门下以士兵作为人肉强,倒让冉嵘和姚中天忍不住皱眉了。
就在他二人犹豫之时,后方突然有人来报:“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