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真是这样,那这个小皇帝也太可怕了!他心想。
今晚他邀我去共用晚膳,会不会另有所图?张业又有了些担忧。
与孟昶共进晚膳的只有四位,除了赵季良和王处回,便是禁军的两位头领张业与李廷珪。
“张大人对那颗夜明珠可还满意?”孟昶笑着问道。
宝贝早不在我这了。张业心中郁闷,可不能说出,“很满意。臣谢皇上。”
赵季良转头对王处回道:“王大人,咱们今日在李仁罕大人的府上也见到颗夜明珠。你对鉴别宝物有研究,你觉得和张大人那颗如何?”
王处回想了下道:“虽未细看,但也可断言不分上下。”
本来就是同一颗嘛,怎分得出高低。张业心道。
孟昶道:“李仁罕大人也是识货之人,屋中宝贝众多,朕的宫中也没那么多呢。就那么颗夜明珠,也赏给张业大人了。张大人,你可知朕的一番苦心?”
张业马上道:“皇上厚爱,臣当誓死效命。”
孟昶话锋一转,“张大人,你可知罪?”
我有什么罪?张业回答道:“臣何来的罪,请皇上示下。”
“你将朕所赐宝物转于他人,还想狡辩吗?”孟昶厉声道。
王处回手指张业道:“我说怎么两颗夜明珠这么相似,原来你献给了你舅。”
张业慌忙离座跪地道:“舅舅喜爱,拿去玩几日便归还。还请皇上明查。”
“呵呵。张大人请起。”孟昶笑道,“朕不过一时心疑,方才试探,果不其然。”
张业不敢起身,低头道:“臣一时糊涂,还请皇上赎罪。”
“一时糊涂不打紧,永远糊涂可就大大的不妙。”孟昶意味深长地道,“朕免了张大人一时糊涂之罪,请起回座吧。”
张业抹去汗珠,这才胆颤地落座。
李廷珪在旁道:“皇上,张大人自掌禁军来,躬力亲为,管理有方,臣也佩服得很。”
一见一直视为敌人的人在替自己说好话,张业感激地望了下李廷珪。
“李大人,你尽敢欺瞒朕,好大的胆。”孟昶怒道。
李廷珪与孟昶的关系,张业清楚地很。诧异地望向孟昶,不明白他这话的含义。
李廷珪道:“臣不敢。”
“张大人,李大人说的都是真的吗?”孟昶问道。
说是真的吗?那就是皇上错了。说是假的吗?那就不仅仅是李廷珪欺瞒,还说明我禁军管得不好。张业左右为难。
孟昶见他不答话,继续道:“我敢说如果张大人要造反,禁军中跟在身后的不会超过十人。张大人,你说是不?”
张业慌忙又一次离座伏地道:“臣对皇上绝无二心,皇上明查。”
我查你个头,你的二心路人皆知。孟昶微微摆手道:“张大人,朕只是打个比方。朕当然相信你的,不然怎会将禁军交于你呢?”
“以张大人的能力,应该可以胜任更大的职位。成都防御使一直空缺,还望皇上恩准张大人任此职。”赵季良道。
成都防御使掌管了整个成都的军队,比禁军指挥使的权力大,级别高,一直由赵季良兼着的。张业又感激地望了眼赵季良。
“朕正有此意。”孟昶点头道,“明日上朝朕便下旨。哎,张大人,你怎么还跪着呢,快请起回座吧。”
“谢主隆恩。”张业来了个长拜后方才起身。
侯弘实便是在此时被侯夫人拽进来的。
他们的出现让赵季良、王处回、李廷珪很吃惊,让张业相当地吃惊。只有两个人没有任何的吃惊,还很高兴。当然就是大蜀皇帝孟昶与他身后的乔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