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觉转头大喝道:“将清凉寺守卫得严严实实,不可放进任何东西。”
“陈大人你忙,我去睡了。”孟昶站起进寺。回到厢房,倒头便睡。这觉睡得很踏实。
清晨醒来,孟昶先行来到正上早课的禅房,向法眼文益、法灯等僧人告辞。
文益强忍心中不舍,微笑道:“随时欢迎施主。”
法灯可不管这么多,竟滚出泪珠,掏出腰间酒壶递过去,道:“施主可知里面装的什么?”
“酒。”孟昶笑答。
“不是。”法灯摇头。
“那我得喝口。”孟昶笑着接过饮了口。哇噻,好酸!竟是醋。
法灯道:“便送给施主。”
孟昶醒悟过来。这法灯不是酒肉和尚,那前日为何抢先尝肉?感激地道:“多谢大师!”
法灯听出了孟昶的双关语,破涕为笑:“因为我喜欢你。”
“其实我也喜欢你。”孟昶笑道。
“老衲吃醋了。”文益故意道。
孟昶扬起酒壶,“我有,但不给大师吃。”
僧人们纷纷笑起来。
孟昶又对净喜三人道:“净怒的仇交给我,你们安心随大师学法。”
三人点头。
净喜年幼,问道:“你还会回来吗?”
“当然。”孟昶转身离去,身后是一排恋恋不舍的目光。
一直守在寺外的陈觉见杜逸风坐骑上多了个大袋子,仿佛装有什么,疑惑问道:“这是?”
“到了宫中你便知晓。”说完,孟昶已乘马前行。
一路上,陈觉的心七上八下。难道,难道是李景达?其实是不是李景达又有什么关系呢?此次行动的失败,应该就预示着我陈觉死期的来临。唯一的万幸,老婆孩子以及金银财宝都已转移。
想转移?哪那么容易!殿内的冯延巳心中暗笑。
见孟昶身后的杜逸风扛一袋子进殿,不解问道:“这是何物?”
“给你们皇上的礼物!”孟昶已坐下。魏岑不等召唤,识趣地坐到李谷旁。
冯延巳不敢多言。昨夜他已知孟昶还活着的消息,并连夜禀告李璟。李璟对天长叹:“既生璟,何生昶!”他还挺高估自己的。
“为何李使节还未到?”孟昶催道。
咳嗽声传来,李璟一脸病容走入,“偶感伤寒,让孟使节久等。”不是装的,是真病,他现在的脑子还很晕很痛很难受。
孟昶好意地道:“还真不巧。要不就把事情交给他们,李使节去休息吧?”
“无碍,无碍。”李璟边用手帕捂鼻子,边道。这个时刻如果离开我,还不都是你做主,还有我大唐好果子吃吗?
“既然如此,就速战速决。”孟昶道,“昨日我大蜀提出的条件,可有结果?”
韩熙载抢在李璟前道:“有。有些条件还有待商榷。”
“那就请韩大人说出吧。”李谷道。
“我们希望大蜀能让出宣州。”韩熙载道。
李谷似乎早知对方会提出宣州问题,爽快地道:“好。三日过后,蜀军全部退出宣州。”
李璟似乎有些高兴。毕竟这也是胜利!
韩熙载继续道:“还有就是和平期限,我们希望能是两年。”
李谷望向孟昶,征询意见。
孟昶道:“我们提出一年,你们提出两年,我看打个折扣,一年半吧。”
李璟有些郁闷。这个弟弟今天好爽快,早知道就提出三年或五年了。
“那就书写公文,按上玉玺吧。”李谷道。
韩熙载道:“好。”
待书写完毕,宫人端来玉玺,李璟心情沉重地按下去。
孟昶很随意地从怀中掏出玉玺,使劲一按。
这大蜀皇上竟把玉玺带在身上,真是胆大。众人惊叹。
“弟弟,希望我们两国永远和平相处。”李璟先站起道。
孟昶并不买账,“哥哥,两国之间没有永远的和平。我带来个礼物给哥哥。”
话音落下,杜逸风打开袋子,从内滚出南唐四王爷李景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