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娶侧妃用的轿子足够宽敞,一路慢慢的晃悠着,倒让九楼感觉到无比惬意?
听见一阵鞭炮的声音,花轿停了,九楼连忙坐正,宛如正堂上的大人一般分腿跨坐,很是爷们。九楼以为自己这样的坐姿算是标准的规矩了,哪知轿门一打开就引起了一众轰笑,自然是那些赶来围观的好事之人。
红掌尴尬的笑了笑,细着声音说:“新人下轿。”然后就塞给他一截红绸,搀着他出了轿门。九楼顺着红绸看过去,另一端已经捏在了八皇子的手中。
八皇子此时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他垂在身侧,因为紧握红绸而关节发白的手上来看,他在极力的克制着愤怒。
九楼被红掌引着走到了八皇子身边,刚要转头看看八皇子的脸,结果八皇子也不等喜娘开言,便径自迈步向前走开了,九楼也只是看到了一个十分模糊的侧影而已,高挺的鼻子和紧闭下垂的嘴角。
八皇子走的极快,九楼自然跟得上,被为难的仍然是红掌以外的那些丫头下人。
踩了门槛才算是进了门,穿过院子的时候,到场的宾客都是颇有身份的了,皆是朝中大臣,皇亲国戚什么的血光之城。
但是这些大臣显然不是来捧场的,对着八皇子道着恭喜,眼中却充满了不屑和玩味,这些一一都让九楼看在眼里,应对着齐玉城的记忆,把有点印象的人都暗自记了下来,想着早晚有一天我挨着个的收拾你们。
进厅又是跨火盆,踩瓦片的,好一通折腾。
只是从府门到大厅,一路上少说也见到了几十号的人,听着那些人不咸不淡的恭喜,还有偏偏能让他听到的窃窃私语,心中窝了一肚的火,所以踩瓦片的时候格外的用力,竟然踩出了不少砖石粉末。
三拜九叩的时候,心中还在愤然的想着那些人的话。
“废物皇子配个废物少将军,倒也合适。”
“哼!什么少将军,前些年废了命根子,就算不是女人也差不多了。”
“那不是和公公是一样的?”
“嘿嘿,长的倒也不俗,八皇子总算是有了艳福了。”
“哼,但愿这个齐玉城身子硬郎,别跟以前的那个张侧妃似的,过门没几天就让八皇子折腾死了。”
“沈大人!慎言......”
沈大人是吧?!我算记住你了,我非整的你全家拉稀不可!
九楼听着那些人的话,暗自咬牙,转而又开始琢磨,那些人说出来一些他从记忆里没有搜寻到的事。
比如八皇子是个废物。
又比如,曾经还有一个姓张的侧妃,是被八皇子“折腾”死的?
这八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齐玉城最近一年来越发的颓废沉沦,别说朝中的事,就连家里的事他都漠不关心,是以他并不知道,在现在的第一侧妃之前八皇子还有一个第一侧妃,礼部尚书张书浩的嫡女张临雪。张书浩本来是八皇子一系的,二皇子登基后也没说彻底的和八皇子划清界限,在新帝跟前对八皇子多有维护,结果新帝就给两家订了婚配,哪知道张临雪过门没几天竟然死了,虽然上报的是暴毙,但是张书浩并不相信,对八皇子渐渐的就疏远了,后来京城里竟然传出张侧妃是让八皇子索取无度,活活折腾死的谣言,直到今天也没消弭。
被人送进了洞房,九楼坐在床上低头不语,现在他对八皇子商天晨的认知,和玉虚老头告诉他的相差太多。他知道玉虚不会骗他,可是现在他所获取的一切消息都不太对劲。
他到底该怎么出手帮商天晨?商天晨到底是不是一个可以扶植的人?
如果不是他又该怎么办?
红掌见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出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只好站在一边不声不响的陪着。
喜宴很快就结束了,商天晨进房的时候还是清醒的。
所以来祝贺的人都不是真心的,更多是受了皇帝的授意,来看热闹的,所以没有人灌商天晨的酒。皇帝可是说了,千万别让八弟喝的太多洞房不了。
那是什么意思?在京做官的又有几个不是人精,皇帝的意思他们怎么可能不明白,皇帝是想让八皇子和齐玉城真的“成全好事”。
在红掌的引导下,商天晨面无表情的一把拽下了九楼的盖头,才把九楼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
九楼猛的抬头,才算是彻底看清楚了这个娶了他的男人,眉头忍不住的皱了起来。
商天晨单单是从相貌上来说,就算是人中龙凤,让九楼这个看多了现代各种或天然或人造的帅哥的人,也不由的暗赞道:好一个丰姿不凡的男人。
商天晨很高,九楼判断至少也得有一米九的样子,而且生的剑眉星目,鼻子挺拔,嘴唇坚毅,整个面孔似是刀削一般的精致,眼神也如刀剑般锐利,周身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郁,如果不是那在红烛映衬下,依然白的吓人的面色破坏了正张面孔的观感,九楼还真的会就此确定太虚说的---他是个可造之材。那白里透着种死灰的面色,明显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迹象,莫非他折腾死一个侧妃的传言是真的?
九楼观察商天晨的同时,商天晨也在观察着九楼。
商天晨以前是见过齐玉城的,在他伤前见过他的意气风发孤傲不羁,也在他伤后偶然见过他的颓废沉沦,所以他以为商天晨的眼中会看到屈辱,或者不甘,又或者是心如死灰。
可是现在的齐玉城已经是九楼了,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