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从不说谎,所以我对她的话深信不疑。”犀利的目光,仿佛带有能够穿透一切的力量,紧紧锁定着杜婉秋的眼睛,使得杜婉秋避无可避,陶立博往后退了几步,扶着椅子缓缓坐了下来,“可今日,从遥遥和蓝二爷那儿,得知了一件往事,让我觉得难以置信,必须得向婉秋求证。”
杜婉秋鼓起勇气,迎上陶立博的目光,“什么事?”
陶立博道:“遥遥说,当年她根本没有患病,更非不治身亡。”
杜婉秋紧咬牙关,死不松口,“姐姐为何这样说?”
陶立博心下存了一丝侥幸,希望蓝花参的那些话,只是蓝花参自己的猜测,而杜婉秋是清白的,到底夫妻一场,陶立博不愿相信他疼惜爱护的杜婉秋,是那等丧心病狂的毒妇。
但是细细想来,当年之事,颇多蹊跷,作为苏饮雪的好姐妹,唐小婉和楼天籁,从前一直生活在边城,初到盛京,根本不认识杜婉秋,更没有与杜婉秋结下仇怨,所以,断不会无缘无故针对杜婉秋。杜婉秋确有嫌疑,陶立博不得不试探逼问。
双眸凝视着杜婉秋,陶立博一字一字道:“遥遥说,是你害了她。”
杜婉秋心中恐慌已极,娇躯不断颤抖,险些站立不住,但只要想到,倘若陶立博得知真相,必会彻底弃她而去,便咬紧了牙关,死活不肯承认,装得满脸愤怒委屈,“我没有!我没有!她可是我的亲姐姐呀!我怎么会害自己的亲姐姐?!相公,这些话究竟是谁说的?是姐姐说的?不可能!不可能!姐姐向来疼爱我,绝对不会如此诽|谤陷害于我!”
陶立博双目如电,“是遥遥亲口说的。”
杜婉秋拼命摇头,不敢置信,“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姐姐为何要这样说?不!不!姐姐不会的!姐姐不是这样的人!相公,那女子当真是姐姐吗?”
陶立博道:“是遥遥,不会有错的。”
杜婉秋迷惘惊怒,“怎么会这样?姐姐为何要这样诽|谤我?”蓦地想到了什么似的,望着陶立博,神色变得十分古怪,杜婉秋娇躯摇摇晃晃,瘫坐在地,喃喃道:“我知道啦,定是姐姐见你我成了夫妻,恨我抢走了你……可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姐姐喜欢的东西,我从来不沾染半分,如果我知道姐姐还活着,如果我知道姐姐还活着……我……”
杜婉秋说不下去了,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陶立博心里痛苦,不忍见她这般模样,索性闭上眼睛,哑声道:“婉秋,你还不肯承认吗?”
“我承认什么?相公你要我承认什么?承认当年害了姐姐吗?我没有做过的事情,要如何承认?相公……相公……你竟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杜婉秋伤心欲绝,撕心裂肺,“我知道,你一直深爱着姐姐,我虽然嫉妒过,可我不介意,因为能够成为你的妻子,我已经很满足了……可是……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只凭姐姐的话,就这般怀疑我……”
陶立博闭合的眼睛,忽然淌下眼泪,“我还记得,当年你对我说,你曾亲眼瞧见遥遥和蓝二爷私会。”
杜遥的书信,杜婉秋的话,陶立博都不愿相信,只想听杜遥亲口对他说,于是陶立博迫不及待的夜探阅芳阁,岂料竟然恰恰瞧见蓝花参与杜遥在闺房中亲热的一幕……
此言一出,犹如万雷轰顶,杜婉秋面如死灰,哭都哭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