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雕花窗棂许久,估摸着此时的时间,天晴会不会已经熬好药了呢?那药皇上喝了吗?皇上醒了吗?会不会现在正在找她呢?
无数个问号扰得她头痛欲裂,最困扰她的,还是天晴不让她进去的原因。
难道脸上长了麻子?有传染病?
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来找她过去?
贺莲几乎快魔症了,蹭地坐起来,抓抓头发,又猛地躺下,望着高悬的房梁,总觉得这样干等不符合她的性格。
如是想着,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披了件斗篷便冲出了房门。
“莲姑娘,您不能出去啊~!”小豆子一脸为难地求道。
小丫头凛冽目光射了过去,“小豆子,够朋友的话就不要拦我!”
“小莲子,我……”小豆子急得焦头烂额,晴王爷有吩咐万万不能让她离开翊和宫,可看到小莲子一脸担心的模样,他实在于心不忍。
把心一横,死就死吧,让出一条路给小莲子,不吱声代表默许。
贺莲会心一笑,“小豆子,谢谢你。”
……
发了疯似的朝晁阳宫跑去,现在没有谁可以再拦她,就算晁羿变得满脸麻子她也一样接受,她要去看他,她就要去看他!
寒风凛冽,拂过脸颊刺得她小脸微疼,天空已现鱼肚白竟是不知不觉天亮了。
两边雪景在迅速往后退,小丫头跑得飞快,“噗通!”一声,单薄的棉裙无法缓冲她飞奔的冲力,小丫头重重摔在地上,手肘和膝盖又疼又冷。
爬起来,不顾掸去身上的积雪,不顾还有再摔跤的可能,忍着疼痛继续往前跑。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疯了,只是她很怕很怕,仿佛这一次是去见他最后一面,再晚,可能看到的就是他的棺材。
泪水在眼眶的里打转,心里不停念着晁羿的名字,就要到了,她已经看到晁阳宫宏伟的大殿了。
“莲姑娘,您不能进去啊,不要为难老奴了。”刘总管死死挡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让贺莲进去。
“刘总管,我求求你,我只想看他一眼,他变成什么样我也不介意。”
左躲右躲想要绕过去,刘总管似是铁了心的毫不退让,贺莲越想越不对劲,他们如此阻拦,难不成皇上已经出了事?
无奈之下,手刀劈落,刘总管昏了过去。
推开大门,将刘总管拉了进来靠在门上,心中默默对他说了句抱歉便直往内寝里冲,岂料短短几十尺的距离却有如登天般阻碍重重。
天晴和太子同时出来阻止,小丫头真想把他们像刘总管一样一个个打昏,然而她知道与天晴和太子武力值过于悬殊,指不定会适得其反,反过来被他们打昏。
“太子殿下~!”拉住太子冰凉的袖口哀求道,天晴太过理智,贺莲只好从太子这边下手。
岂料太子也冷下脸来,抽走她小手中的袖子,大手负到身后,“莲儿,不是我们不让你进去,是父皇不想见你。”
小脸上即刻拂过喜色,小丫头选择性地只听她想听到的消息,“皇上他醒了?我去看看他!”
剑眉紧紧一蹙,小莲儿还真不好打发。
大手在贺莲面前一横,太子狠下心道:“小莲儿,你难道没听到我说什么吗?是父皇不想见你校园全能高手!”
“他都治好为什么不让我见?你们别骗我了,我想知道事实!”
一双水眸带着质问的目光,太子从未处理过与小莲儿如此僵持的状态,此时他的心慌乱不已,又无比心疼,很想将实情告知与她。
求助地望向天晴,天晴的脸色也显得有些惨白,他的心情定是与自己一样不好过吧。
“莲儿,”天晴这时开口道,太子闻言暗自舒了口气,终于不用他来做这个黑脸了。
“莲儿,父皇的确是醒了,不过……他已经彻底把你忘记了。”
“把我忘了?”贺莲哭笑不得,“我不信!”
她要亲自验证一下天晴到底有没有骗她,若是皇上真把她忘了,说不定见了面还能想起来呢。
天晴拦也拦不住,又怕动用武力会伤了她,一不留神便被那灵活的小丫头钻了空子跑进了内寝。
贺莲刚一进去,便被眼前狼藉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地上散落的瓷器碎片,歪倒的桌椅,无不显示那暴躁的君王的确是醒了,而且发过脾气。
提起的一颗心终是落下,记不记得她无所谓,只要他活着。
“皇上!”贺莲朝帐幔紧阖的床边奔了过去。
“什么人?没通报便擅闯朕的寝宫,是不是不想活了?”那久违了的熟悉声音,许是昏迷过久而显得沙哑异常,然而底气依然浑厚,听在贺莲耳里仍是显得如此性感。
“皇上,是我,我是贺莲。”
“贺莲……?”
床幔里片刻安静,贺莲的心脏怦怦直跳,他是不是想起来了?
“滚出去!”
心,猛地一沉,眼前即刻被水雾蒙住模糊了一片,料想到他会如陌生人一般对自己冷漠如冰,然而真的经历时,却是无法言喻的心痛。
“皇上,您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莲儿啊!”
是你最心爱的女人,最疼在手心里的宝贝,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朕的心中只有云黎,从不记得有什么莲儿,若再打扰朕休息,朕杀了你!”
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层明黄的帐幔,却仿若隔世,他的记忆是倒退回之前了吗,为什么他会记得云黎,却不记得她?
泪水悄然滑落,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