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他眼角的余光似是看到一道黑影从窗角鬼鬼祟祟地闪过去。
他一惊,飞身扑到窗前:“谁?!”
只是,当他飞跃出窗口的时候,环顾周围一遍,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人影。
冷云复又飞跃而起站到屋顶上举目观望周围的远方,依旧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周围的环境平静得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难道他刚才看走眼了?
不可能的!他确定刚才是有人在窗外!
冷云凝着刚毅的脸庞,浓眉紧拧,心里有些不踏实起来。
能够在他的眼皮底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靠近,又无声无息地消失无踪的人,功夫之高可见非凡。
有这么一个敌人潜伏在王宫里,实在是太惊人了。
难道……是上次偷听长老与王隔空传讯的人?连长老也无法揪出的幕后黑手……
太可怕了!
想到有这么厉害的敌人就在王宫里潜伏着,冷云只觉得一阵寒凉从背脊一直往上窜。
不过,这个敌人竟然会跑到他这个王宫侍卫长这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按照道理来说他这边并没有什么值得刺客探究的吧。
难道……是为了那颗忘情丹?
忘情丹不见了,会不会跟这个人有关?
可是,忘情丹的事除了他跟长老,就只有大殿下知道。
大殿下会研制忘情丹,根本就用不着来盗,那么……只剩下长老?如果是长老的话,以长老的法力修为完全可以做到在他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
不!怎么可能是长老!
一把这件事牵扯上长老,冷云立即惊地赶紧摇头:“长老德高望重,我怎么可以怀疑长老……”
不觉间,冷云为自己这样的猜疑而感到汗颜。
就这样,他只能怀着不解的疑团眺望着茫茫的远方天际,怎么也无法悟透。
许久,他喃喃轻语:“莫非是邢墨的党羽在捣鬼?明日和明月奉命在宫外调查墨者,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难道有人在她们的监视之下无声无息地进入了王宫?”
想到这些可能性,他足尖轻点脚下,倏地飞身而起,朝着天牢的方向飞掠而去。
他要去探探邢墨的口风,看看能不能探出一点端倪。
……
几个起伏之间,冷云便来到天牢大门。
守门的侍卫一看到是他,很恭敬地行个礼便让其进入。
来到关押着邢墨的牢房,冷云看到牢房内一片干涸的污血,却闻不到半点刺鼻的血腥味,牢房内看起来杂乱,却不见得脏,看起来干爽清净的感觉。
看来是有人特意把这个小地方给“清理”了一下,而那个人必定是里面的犯人无疑了,因为重犯是不会有狱卒待见的。
冷云将目光落在被数条铁链拴在墙角刑台上的男人,一身衣裳已经被打得破烂,血迹斑斑,头发凌乱扑面低着头安静地立在那里。
打开牢门,哐啷地锁链声让囚犯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看是谁。
一看来人是冷云,邢墨不屑地勾了勾苍白干裂的唇角,复又低下头不予理会。
冷云没有理会邢墨的轻视,稳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一下邢墨身上的粗铁链,见严严实实才卸下紧绷的警惕。
然后,冷云又看了一眼牢房清爽的杂乱,才淡淡地道:“想不到这种情况下,你还能施法去清理自己的牢房。”
不容小觑的敌人,若不是王出手,他想这宫里很少有人能制服这条法力高强的蛇龙。
听出他话里的抬举,邢墨又稍稍抬起头,冷风地瞥他一眼:“怎么,傲宸夜就这么无能处理不完国事没空来拷问我,就派你这个小喽啰过来这里献丑?”
冷云的脸色立即绷紧,冷怒地道:“放肆!阶下囚也敢诋毁我王,你不想活了?!”
看他脸上的怒色,邢墨放肆地狂笑几声:“哈哈哈!阶下囚吗?我还真想看看是谁笑到最后,你回去告诉傲宸夜,他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话,最好从今天开始好好打起精神来。”
“不用你费心,王现在精神得很!不过你倒是要为自己忧心了,吾王即将与你们伏龙国的阳曦公主也就是二殿下您的好妹妹共结连理,订婚大殿过后,恐怕你会被阳曦公主带回伏龙国受刑……”
谁知,冷云的话还没有说完,邢墨突然像是被什么给刺激了一般猛地瞪大眼睛大声吼道——“你说什么?!你胆敢再说一遍!”
莹透的绿光在他的眼睛里激荡地迸射而出,死死地盯住冷云,目光冷厉得要将冷云碎尸万段一般。
那样寒厉逼人的锋芒,顷刻间将整个牢房都冰冻住然后又冷得爆炸开来了一般,一股排山倒海压迫下来的冷怒逼迫而来,让冷云没来由地震退了几步。
好强烈的气场!
冷云忍不住在心里叹然。
暗暗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镇定下来,冷云以敏锐的目光探视着邢墨突然暴怒的神色,猜测地道:“这么看来,你的骨头也没有那么硬,还是怕被伏龙国捉回去,既然如此,倒不如现在合作一点,你该不会还是奢望着你的那些党羽余孽能够有本事潜进王宫里来把你给救出去吧?”
说到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冷云的目光不着痕迹地锐利起来,紧迫盯紧邢墨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想要从邢墨的表情细微变化之中探究一些什么来。
只是,邢墨的心思压根就不在其他方面,他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你说,你给我说清楚,阳曦什么时候要嫁给傲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