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翔走后,御安始终无法平静雷武裂天。他坐在书房里发呆,时间很快就到了深夜一点多。御信从卧室出来看到书房还亮着灯就进去看了一眼。
“哥,你怎么还不睡?”
“白天睡多了。”他随口道,“你早点睡吧,白天都没休息。”
看他这样是打算坐一夜了。御信非常不满地走过去,很强势地拉住御安的手,把人扯起来往外走:“你也给我睡觉去!”
“我睡不着,御信。”
“那就躺着,总之,不要坐在书房里发呆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就成通天仙道。”
进了卧室,把御安推到床上坐下。御信按着他的肩膀,弯下腰,跟他对视:“你有阴阳眼,看得到鬼怪,所以应该明白‘善恶到头终有报’的道理。不管那些人做了什么事,总有一天会有报应。马奇他们那样,虽然没有害人之心,却做了丧德之事,天理昭昭,不会放过每个人。所以,我不准你在给自己较劲儿。”
诧异地看着严肃的弟弟,御安实在很想问:为什么你能看透这些?为什么你就不会为它们感到惋惜?是我太多愁善感了吗?
“哥,你别多想,好吗?”御信的表情温柔下来,坐在御安的身边搂着他的肩膀,“多愁善感不是错。”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弟弟会读心术了?他脱口问道。
“我是你弟弟!”御信开着玩笑,“也没人规定爷们就不能多愁善感,是人都有这个毛病,或轻或重而已。你呢,就属于愿意钻牛角尖跟自己较劲儿的类型。”
“你,你怎么知道?”
“不是说过了么,我是你弟弟。”
御安的心不知怎的酸楚了起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事,我的记忆还是非常模糊。那天晚上,我抱过你,大火很热,我抱着你的时候你一点反应都没有。爸妈就躺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我那时候还不明白什么是死亡。但是我知道,爸妈不会再起带我们出去。所以,我……”他的呼吸开始颤抖,“我只知道,必须带你出去。那时候,我好像看到什么东西在火里,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如果是杀了爸妈的……他,他也会有报应吗?”
御信只是嗯了一声,他没办法给御安回馈更多的情绪,能够抑制住自己的仇恨他已经尽了全力。
“我没想到自己伤的那么重。”御安自顾自地说,“两年,我居然忘了你整整两年。爸妈都是好人,我从不记得他们跟谁红过脸,吵过架,为什么?会不会像老马那样,没有害人之心,却做了丧德的事?爸妈会不会也……”
“哥!”御信一把抱住了御安,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别想,听我的,至少现在别想。不管他们干了什么,对我们来说他们是天底下最好的父母。你记得的,对不对?”
当然记得。每天从幼稚园回家,妈妈都会在哥俩的脸上亲一亲,一手领着一个去洗手,好吃甜甜的点心;晚上爸爸跟他们兄弟俩玩躲猫猫,三个人灰头土脸的站在客厅里被妈妈训斥;每次洗澡,弟弟和妈妈都会把浴室弄的好像发了水,他跟爸爸一起鄙视他们;临睡前,爸爸妈妈都会给他们晚安吻。
他记得,妈妈的紫菜炒芝麻是天下最好吃的东西。
他记得,爸爸可以修好所有被他们玩坏的玩具。
他记得,妈妈最喜欢咬自己的屁股,咬御信的脸蛋儿。
他记得,爸爸会偷偷给他们买妈妈不准吃的橘子糖。
快乐的童年、幸福的往事,零零碎碎的在脑海中划过,御安呼吸一滞,哽咽。
最爱的爸妈死无全尸,家被付之一炬,他看到了“那个”却因为受伤失去了那一段记忆。为什么没有记住?为什么没有记住?
久久被苏御安强迫压制着的悲苦和愤怒,终于在弟弟的怀里爆发出来!他紧紧抓着御信的衣服,偷偷咬着牙,拼命提醒自己保持冷静。
苏御信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嘴笨!完全找不到可以安慰哥哥的办法,感觉到怀里的人紧绷的身子,心痛无比。索性把人撂在床上搂紧,让他的头埋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御安的手穿过弟弟的腋下搂在背脊上,兄弟俩抱在一起相互安慰,相互温暖。
浑浑噩噩地睡了一夜,天刚蒙蒙亮御信就被御安摇晃醒了。一张眼,见他煞白的脸上明晃晃一对黑眼圈,气闷地问他:“你一夜没睡?”
“睡不着。”御安甩了鞋上床,把三四本书压在起了身靠在床头的御信的腿上,“你知道后天是什么日子吗?”
“后天?”他抓抓头发,“你生日?”
“我生日是冬天!”
继续想:“我生日?不对,我生日是五月份。得了,别跟我绕弯子,到底什么日子?”
御安充满了血丝的眼睛一亮:“中元节。”
“鬼节!?”
中元节,也是“孟兰盆会、鬼节”,“中元”这个节称来自于北魏,有些地方叫“鬼节、施孤、七月半”。
道家对中元节的说法比较复杂,统为三元。正月十五日为上元,七月十五日为中元,十月十五日为下元。何为“三元”?三元就是天宫、地宫、水宫,道家视为三界府署,民间称为“三界公”。
听过了御安这些啰嗦,,你是担心鬼节那天猫魈会去杀何敢?”
“不是担心,猫魈肯定会去!猫魈是妖鬼的一种,鬼节那天肯定法力大增。你别打岔,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拍着弟弟的额头,继续说,“我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