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不足弱冠,生得俊俏fēng_liú,恰好其父贾赦也是个好温柔美色的,他自己又不是长子,因此没谁狠拘束他,就是偶尔老荣国公想起来管束儿孙,老夫人也总拿当日先太夫人对待贾赦的事儿出来比较——这贾赦还是正经袭了爵的嫡长子呢校园全能高手!

贾琏之母张氏也是个宽严有度的,贾琏功课过得去,贪花好色却不曾乱了规矩,张氏也不管他怎么出去玩,因贾琏去年纳了个监生,前儿秋闱也下场了,虽榜单还未出来,这中不中的且不好说,但总是个在外头应酬的大人了,张氏倒还给他涨了一等月钱,正好便宜了这小子出来倚红楼赏花赏景——这不,就正好给老十碰到了?

老十坐在倚红楼二层雅座,正举着杯盏无聊独酌,就听得楼下一阵喧哗,随即一群花红柳绿的姑娘们簇拥着一群少年从门口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赤色金线宽袖长袍的少年最是显眼,眉若剑削春山,眼如水浸桃花,顾盼间便是无意也似含情,虽略带稚气,却已经有无限fēng_liú。

老十不只眼力好,远远地就能看到那少年眼波婉转间,睫毛轻颤的频率,他的听力也极好,听到了那群桃红柳绿里最大红大紫的一个捂着嘴儿笑嗔的“琏二爷可好久没来了”,也听到了西面雅间里头传来的议论:

一个哼声:“琏二这小子就会招摇!不就纳了个监生吗?有何了不得?秋闱榜单都没出来,倒闹得已经连中三元似的!”

一个愤愤:“可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哪里用得着去和那些寒酸子挤?谁家捐不起一个同知龙禁尉的?倒闹得满京城勋贵子弟只得他有出息了!就连红袖,都……”

又有一个嬉笑猥琐:“可别说,可琏二的模样儿还真是好,怪道能得那么多姑娘奶奶们满口称赞……看那小眼神飞的,偎翠馆的几个头牌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一根手指头儿……”说着还吸溜了下口水,“若能得琏二一夜**,就是将红袖尽让了他也值得了!”

说着众人一阵大笑,老十听得挑了挑眉,比较一番前儿惊鸿一瞥的那位红袖和下头正缓步上楼的贾琏,眯着眼儿也是一笑,故作清高的妓子固然不值一提,那贾琏嘛,颜色虽好,爷却不爱桃花眼啊!

但这也是个机会。

谢氏当日在堂上引得丁家老太太竭斯底里的香很好用,老十笑眯眯看着那几个小子果然从口花花进展到想对再次得了花魁青眼的贾琏动手动脚,又等那边儿大混战起来,贾琏果然如他所料一般,虽略有点儿身手,却并不擅长和人逞凶斗狠,又吃不住那几个小子有意无意伸着爪子往他身上乱摸乱蹭,正急得耳红眼赤时,才走了过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不一会混战成一团的公子奴才们就分了开来,贾琏更是早就被他抛到一边儿——正好跌在红袖的软榻上,真真儿软玉温香撞了个正着!这时候老鸨才抹着汗两边赔笑:“哎呀我说各位爷,就是红袖今儿的妆梳得好,也犯不着这么不小心,看看这主子奴才都撞成一团了,回头京里头勋贵王爷们听说了,可不该笑话了么?”

两方人本还各有些愤愤,闻言才想起这倚红楼可不比别处,那可是南安王家的产业——虽说南安王近年不如开国时风光,到底也是跟着太祖太宗打天下的铁帽子郡王爷,可不是他们这些顶天了不过侯伯子男的人家招惹得起的。因此倒都默认了老鸨的说法,彼此到了个哈哈,那几个挑衅贾琏的边率先下了楼,不过转头时状似无意给了老十几个眼神,都颇为阴险。

老十却浑不在意,掸了掸衣袖,看着贾琏:“听说琏儿近日忙着准备来年春闱,可是忙得很,却不想在这儿巧遇了。”

贾琏刚从红袖身上坐了起来,听了老十这话很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正正经经做了个揖:“总是侄儿少年不羁,还请冯叔父莫怪。”

老十先前也曾有意请他带路熟悉京城,只是贾琏虽年幼爱玩,却也知道自己那大房和二婶之间的微妙,虽二叔很好,但二婶却每每好过头了,闹得贾琏对着老十这个二婶家外甥的老师,也是虽保持了足够的客气,但一道儿逛京城品花赏景的就敬谢不免了,尤其这个看着比他年岁相当的少年,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引得他那最是爱读书讲规矩的二叔,都和这么个未及弱冠又不过秀才功名的少年称兄道弟的时候——只冲这一点,哪怕没有薛家和王夫人的关系在,贾琏也实在不愿多和老十遇上。

因为一旦遇上了,例如现在,无论心里头怎么想,他都只有乖乖低头行子侄礼的份儿。

偏偏老十却是个大咧咧的,前世的身份又显赫,年岁说来也依然近百,对于贾琏给他行礼,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看着他在方才混闹中略微乱了的发顶,还很有长辈风范地拍了拍,惹得本来还因为他及时援手有些儿感激的贾琏暗自咬牙。

贾琏可不觉得方才少了这家伙自己就会吃亏,但被这家伙从混战中拉出来也是事实,这家伙又是他二叔亲口认下的“冯兄弟”,少不得也只得忍了,就是老十再次邀请他一道儿逛京城,贾琏也没好意思拒绝。

这事儿吧,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礼。贾琏虽纨绔,义气规矩还是有的,不管是否真的需要老十救,总是被人救了,偏这人长得还很合贾琏胃口,又很是热情的三天两头邀请他出游,就是爱摆长辈架子了点,贾琏也没好意思和原先那样一口拒绝,这三五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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