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一时间被问得忽然无语,只得扭头去看身边的几位兄弟,其余王爷见势,便是赶紧跪下道:“其间的确疑点甚多,还请殿下明察此事,让臣等求个心安。”
萧延意看他们这样没结没完,又要摆出一副逼宫的架势,瞬间便火了,“诸位心安?本宫看只要皇上还在龙椅上坐一天,诸位就心安不了吧?敢质疑皇上的身份,本是死罪,可本宫看在诸位是长辈的份上,一再姑息、纵容,滴血认亲也好,审讯将军也罢,哪样没从了你们的意思?如今还说要求什么心安?做到此处,本宫已经是仁至义尽,你们若还是不安,那就只好请继续不安了。皇上寿诞已过,皇叔们本是拜寿而来,那本宫也就不留诸位在京里耽搁了,明日便派人送诸位回去,或是回到家里,您们心中踏实,也就无所谓不安了!”
萧延意说完此话,再不看跪着的一干王爷,只对着魏不争道:“将军受屈了,先回去好好歇息吧。”说罢便径自转身,拂袖而去。
萧延意气咻咻回了寝宫,浑身的僵硬骤然一松,只觉的人便似忽然脱力了一般,瞬间垮了下去,倒在榻上,身上软绵的便再也动弹不得。
唤月吓得赶紧上前道:“殿下,您怎么了?要不要叫太医?”
萧延意虚弱地摇了摇头,“没事,你出去吧,本宫只想自己静一静。”
唤月悄声走了出去,萧延意用力地翻了个身,颓自仰在榻上,望着房顶,脑中乱糟糟的一团,千头万绪中一时不知从何想起,只觉得心口堵的发慌,像是压了块重重的大石。
过了没多会儿,有脚步声响起,萧延意扭头才要呵斥,却见识尚悦走了进来,萧延意便强大精神,支起半个身子道:“姑母怎么来了?”
尚悦满面担心,坐到了榻边,伸手握了萧延意的手道:“芫芫,怎么终是这么沉不住气地翻了脸?”
“姑母以往不也是说过,不用惧他们么,而且这次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让我还如何忍让?拿出什么证据,他们都不认,还要东拉西扯,唯恐天下不乱。那好,我还偏不稀罕他们认了。”
“可……芫芫,宣王一干人等,便是无理取闹了些,今日所说之事,却的确也是让人浮想联翩,加上翔儿……果然与魏不争有八分相似,这些话传出去,只怕真的会让天下人生疑。事情到了此地,皇上的身世势必要公开,皇兄的遗诏也势必要宣读,那这皇兄的私生之子,像极了曾经的辅政大臣,且是千真万确从他府里带到宫中,如何让人信服啊!”
萧延意疲惫地闭了闭眼,“不信服怎么办?姑母,你来告诉我怎么办?我们能做的,也不过就是把事实诏告天下,至于谁信,谁又不信,我们又怎么管得了?”
尚悦搓着手叹气,“不如就暂且示弱一点,他们要的也不多,让伯钺远离朝堂而已。咱们这么做了,也算是能给他们几个一点颜面,于咱们却不算损失,你这就样把他们轰出京城,让他们颜面扫地,谁知会不会气急败坏,做出点什么事,弄得两败俱伤呢,趁着还能收场,或者由我出面,再去谈谈吧。”
“姑母,我既然已经说让立即他们出京,回封地的话,便是已然闹僵,这会儿再做什么补救,怕是也平不了他们的怨气,等我静静心,再想法子应对吧,咱们不说这些了好么?”
尚悦看着萧延意愣了会儿神,突然喃喃道:“芫芫,翔儿这么像伯钺,难道真的只是人有相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