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悦沉思地看着萧延意问:“那你是怎么个心气儿?可是着急想起以前的事?”
萧延意一早下了早朝,连口茶水也顾不上喝,便是到了尚悦的殿里找她拿主意,谁知尚悦却又把这个问题抛了回来网游之天下无双。
萧延意其实自己也有些拿捏不好自己的心气,一度,她的确是有些着急想起以前的事来,如今却也并不是那么着急了。
朝政上的事正是在一点点的上手中,假以时日,她想,她大约也能真正担起这份监国担子的,而过去的事经由了郭长卿和尚悦之口的叙述,大致也有了些脉络,至于其他旁枝末节,于当下也显得并不是那么重要,所以是不是能恢复了记忆,她并无太多急切。或者说因为她知道并没有什么妥帖的办法能想起过去的事,所以也就不去走这些心思。
而这次,既然魏不争并没有告诉她此事,显然是也不着急,觉她如今的情形,并不急于解蛊,那她若是硬要让那些苗人进了宫,倒显得是违了魏不争的意思似的,好似有些犯不上。
可是,话再说回来,毕竟谁都有好奇之心,对于那段遗落的记忆,萧延意怎会不记挂着,当知道了有人可能会为她解蛊,虽说是不能保管尽数恢复了记忆,却也难免心痒,所以才是举棋不定地想让尚悦出个主意。但见尚悦这么问了,萧延意却也不好不回答,便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想法对尚悦说了。
尚悦闻言抿嘴一笑,“芫芫,你就是太在意伯钺的想法了校园全能高手。虽说夫君是天,但毕竟这是你自己的事。况且你如今还没过门呢,也不至于就这么事事都依着他,你若是想试试便试试吧。伯钺那人只是谨慎,怕有什么差池,大约出征在即,有些事他还觉得不稳妥,才是不让那些个苗人来给你解蛊。依我看,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让他们来先试试也无妨,伯钺只是一心为你好,还能因此怪了你?”
萧延意让尚悦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她心里的确是怕自己若是执意接苗人进宫试着解蛊,让魏不争知道了会不快,所以才分外踌躇。尚悦这样一说,一来是面上有些抹不开,二来也觉得尚悦的话有几分道理,魏不争或许并不会为她的擅做主张生气,便是迟疑着想要同意。
尚悦看着萧延意的神色,大约也是揣摩出了她的意思,便说道:“得了,这事我便主了,把那些个苗人接到宫里来,我先问问他们,也找人问清这些人的来龙去脉,若真是妥帖的,试试就试试吧,不能全想起来也无所谓,想起一点是一点。”
萧延意对这事只是有些没主心骨,如今尚悦做了主,她心里便宽慰了多半,想着或许马上就能想起以前的事,又有了几分紧张和期待。
于是,二人便说妥,接苗人入宫的事交由尚悦来打理,尚悦若是觉得这些人值得信赖,就先让他们试试。
萧延意见时候也是差不多了,就又去了书房陪着萧续邦听先生讲课。
离着放课还稍许有一段时间,萧延意到了书房,便如同每次一样,静静坐到一旁信手取了本书看。萧续邦跟郭长卿两个也是习惯了萧延意大多时候会晚来些,只坐在一边听,并不会打扰他们。见她来了,小家伙咧嘴一笑,先生微微一颔首,之后,便又都继续聚精会神着他们自己的功课,并不过多的关注她。
萧延意每每这个时候,若是不累,便会看些书或是奏章,累了,就闭目听着郭长卿讲课,放松精神。
只是今日里,她并不累,却也有些看不进去书。想着姑母那边安排着的解蛊的事,便多少是有些亢奋,禁不住就浮想联翩。
一时想,不知道自己到底会想起些什么?会不会能记起她的父皇母后到底对她有多宠爱。回朝后,几乎每个能与她说上话的人都说过,她是当初父皇最爱的孩子,甚至郭长卿和尚悦还说过,若非她不是男儿身,当初的太子没准都要立了她。这让她分外好奇,当初自己到底得宠到怎样的地步,而这帝王之爱又跟寻常百姓家父母疼儿女有何不同之处。
一时又想,是不是会想起些,以往她作为公主时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若是能想起来就最好,她便能更像一些公主。虽然没人对她说过,但是她总是觉得她的做派和谈吐,远远比不上尚悦,在她心里,或者那才该是公主该有的高贵和威严,而她却学也学不来。若是想起来以前的日子,也许便自己就能通了。
可一时又想,自己之前在皇城里也是生活了十五年,离开时也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那过往的岁月里,虽然现如今并未真的有什么确实存在的情人,但是难道心中也没有个喜欢的人么?万若有呢?那倒是又该怎么办?万一随着记忆一起恢复的是之前的一段感情,她与魏不争这一段又算个什么?
她颓自在那想得出神,一会儿微笑,一会儿蹙眉,完全没有注意到萧续邦那边的课已是完了。直到萧续邦大喊了一声“皇姐”,萧延意才是回过神来,被已经站到她面前的萧续邦吓了一跳。
萧续邦对于自己把萧延意唬住,显得分外得意,撇着嘴说道:“皇姐,你走神,根本就没在看书,你还总说我读书时不爱集中精神,你不也是……”
萧延意失笑,放了手里的书本问:“你怎知我走神?”
“喊你几声你才听到,还敢说没有走神?”
“皇姐看书看得入迷,才是没听见的。”萧延意故意逗他。
小皇帝不服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