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柠心里浮起了一丝甜蜜,把她心中的创伤冲刷。
她把汤递到沈昊宇的面前,明丽的小脸上全是期待的色彩:“哥,尝一口。”
沈昊宇站在她的面前,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淡淡地看着她:“这些有张婶做就好了,你并不需要亲力亲为。”他顿了一下后,“而且我已经不喜欢喝银耳红枣莲子汤了,所以柠儿别这样。”
“哥……”沈清柠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瞬间被撕裂了,眼圈眨红,盈盈水气浮上晶莹的明眸,她还是强压下泪意,扯起笑容,“哥,是我疏忽了,离开这么久,我都忘了一个人的品味是要变的。这次是我不好,我没有问你就做汤了。你不喜欢喝不要紧,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喜欢喝什么汤。我回去重新做,一定会让你满意的。哥,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柠儿,够了,不要再说了。”面对沈清宁的低声下气的苦苦哀求,他依然面色淡漠,“现在冷静地听我说。”
心开始发慌了,她端着碗的手也在发颤,本来平静的汤面荡漾起层层水纹,甚至溅到了她的手背上,她都没有一点痛的感知,只感觉心再一次被撕扯开来。
“哥,你既然不喜欢喝这个汤,那我就先回去了。”沈清柠快速地转身,把汤倒进了保温桶里,她再一次懦弱地选择了逃避,她想儿时美好的梦能再延长一些,一些就好。
沈昊宇一把抓住她提着保温桶的手,一手扳过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柠儿,看着我。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哥,什么都不要说,好不好,就让我再保留一点点温暖。”他的话被沈清柠急急打断。她微微闭眸,呼吸沉重。
她好半晌才缓缓转过头来,羽睫颤颤,像是要垂死的蝴蝶一般脆弱,四目相对,她只停留了一秒,因为她没有勇气去看他眼里的陌生。
“宁儿,我们都要面对现实。这四年的时间会改变太多的东西,比如说我的口味,还有我喜欢的东西……”他顿了一下。
“哥,不要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她自欺欺人的捂着耳朵,可还是无法避免他的话敲击进她的耳膜里。
“我必需告诉你,我要订婚了,但不会是你。”沈昊宇不容她有任何逃避,亲口把她的梦打碎,不再让她再逃避下去,“柠儿,过去的都忘了吧,你只要记住我是你的哥,也只能做你的哥哥。”
呵呵……
他说她要订婚了,他要她忘了从前,忘了他曾经许下的承诺,也就是包括那句“我娶你”,让她彻底的了断她以此为由要嫁给他的念头。
“哥,你觉得忘记是一种很容易的事情吗?像是水龙头说关就关吗?你明明知道我从小喜欢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对待我?”沈清柠终究忍不住大声地吼出来,心痛地质问他,发泄她胸口越来越窒闷的疼痛,像是暴发的山洪把她的胸口堵得死死的,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她的泪水再一次无助地盈上明眸,一颗一颗地砸落在地板上,晕成一滩深色的水渍。
既然不爱那为什么又要残忍地说他会娶她?为什么给了她一个希望的汽球,在她把这个汽球吹到最大的时候,他又拿针狠狠地刺破它,让她从天堂跌回了地狱。
这还是她那个疼她到骨子里的哥哥吗,是什么让他变得这样的陌生,这样的残忍,这样的让她痛苦不堪,也这样的无可奈何。
她爱他,没错,他不爱她,也没有错,感情是不能勉强的,这些道理她懂,但到底是哪里错了?
沈清柠觉得好乱,她将手腕从沈昊宇的手里挣脱开来,肌肤的摩擦带起了一阵火辣的疼。她毫不在意,平静地拿起保温桶离开了这里。
从这一刻,沈昊宇渐斩收敛了他俊颜上的温柔与笑意,脸色逐渐的冷酷起来,眼潭里也滋生出冰冷刺痛的寒意。
他的温柔都是虚伪的表演,所有的美好都是他编织的假象,只为让她深陷其中,尝一尝从天堂跌到地狱,生不如死的滋味。
沈昊宇在心底道:沈清柠,不要怪我残忍,要怪就怪你养在了沈家,而且还……终有一天你会知道。
出了飞宇集团的沈清柠就这样提着保温桶一路走着,头顶的太阳有些大,暑气正浓,天气闷热,像是要下暴雨的前兆。
汗水像是拧开的水龙头,从毛孔里透出,把她的衣服打湿,把她的青丝弄乱,不复刚才的靓丽。她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还有力气,就要一直走下去,否则她一定会发疯的,跑回去放下所有的尊严乞求一份已经不属于她的爱情,也许是从来就不存过的爱情。
在一个十字路口,她站在那里,双腿已经使不上力气去迈开。
她像是一个被时间定格的木偶,唯一不变的是手里提着的保温桶,空洞的目光只是看着车流不息,人来人往。
有些人还拿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仿佛她是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病人。
她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狼狈的模样谁都不会把她当成正常人。
街边的高级西餐厅里坐着的清俊男子微微转头,就看到了站在路口的沈清柠。他浓眉微微一蹙。她不是昨天在机场碰到的女子吗?怎么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街头?
“卫先生,卫先生……”坐在卫暻然对面美丽李明娇唤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头来,唇角微微一扬,“抱歉,你说到哪里了?”
“卫先生,如果你没有诚意出来相亲,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