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自己的营地,萧劲寒利索地下马,将马鞭递给了旁的小厮,转身对着后面的岳苇杭道:“带上几个人,这几天盯着刚才那几个商人!他们现在刚出城,肯定会朝这边来的!”
岳苇杭抱拳点头退下。
一旁走来的徐博山有些好奇道:“什么商人?不是回了一趟你的将军府吗?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人吗?”
萧劲寒略一点头,望了望来时的方向,沉声道:“刚才马儿惊了,差点撞到一个人。那个人的眼神,看起来很是熟悉!”
“就凭一个眼神?晟戟,可没见你办事这么感情用事过啊!”
“单凭一个眼神自然不会!可是,我从没见过跪的那么卑微的中原商人!虽说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不高,但是他给我行的跪拜礼,未免太大了些!哼,那分明是戎狄人的礼节!这样想来,你说这群假扮中原商人的戎狄人,会不会来咱们大营呢?来了大营,又会干嘛呢?”萧劲寒嘴角扬起一丝略带嘲讽的笑,对着徐博山道。
徐博山掂了掂手中的拂尘,略微沉思一下,才说道:“你向来心思缜密,既然看那个人不对劲,盯着他们肯定没错了!我去卜一卦,看看到底是何方来客!”
崎岖的戈壁路上,秦慕苏又被旁边的大汉狠推了一把,不由向前踉跄了几步。
一口气没提上来,不禁重重地咳嗽了起来,她喘息道:“水——给我水——”
“哼!这前面可是一片大漠,水都给了你这个贱人,老子喝什么!”
彪形大汉冲着秦慕苏吼道,抬手一拳就要下去。
“够了!图鲁!打死了她可就没价值了!”紫衣男子伸手阻止了大汉,冷声道。
“哼!主子,我一看到这个贱人就有气!要不是那天她犯贱上去拽人家的马,主子您也不用下跪了!真恨不得一拳打死她!”
男人没往下接话,却是对着周围的人道:“前面有个茶摊,到那里歇一会儿!”
秦慕苏一边假装着猛烈地咳嗽,一边侧耳细细地听着,听到要休息时,心里一喜——前面,还有没有机会?
城门口的小插曲,让她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这群戎狄人不认识萧劲寒!
虽然早已猜到他们是想绑架劫持自己去要挟萧劲寒,但是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群人竟然不认识萧劲寒!
这可真是好笑了!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蛮人,连知己知彼都没做到,就天真的以为把她掳去做人质就能威胁萧劲寒什么,真是蠢到了极点!
然而,那件事之后,也更加让她意识到了现在自救的重要性——如果她是萧劲寒的话,她一定不会答应这些人的某些条件,来换她这个有名无实的王妃的!
她身份再怎么尊贵,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更何况,她对于萧劲寒而言,就是一个摆着的花瓶!
他甚至连她的样子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在意她的死活呢?——就算是她死了,他也肯定可以找到很多敷衍的理由将这件事情圆过去。
所以,现在她谁也不能指望了!只能自己走一步算一步,想办法自保了!
坐到了茶摊上,秦慕苏一边擦着挤出来的泪,一边在心里合计着逃跑的事情。
眼前蓦地出现一方白手帕,让她一愣,不禁抬了头。
“擦擦泪吧!你那擦泪的袖子早就湿的不行了!趁这会儿多喝点水,一会进了沙漠,你再这么哭下去,会渴死的!”
紫衣男子将帕子放在桌上,就在旁边坐了下来。
秦慕苏轻声道了一声谢谢,便也不客气的就擦了起来。
紫衣男子轻轻摇了摇头,不解的问道:“喂!你们中原的女人都这么爱哭吗?”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秦慕苏;第二,我都被你们绑架了,不哭不逃还应该干嘛?”秦慕苏没好气地回答道。
说完秦慕苏就在心里低咒了一声——这算是什么破回答!她不应该抽抽嗒嗒地吓得连话都不敢说的吗?
男子并未注意到秦慕苏突然的变化,听了她的回答,反而是哈哈一笑,道:“你倒是有意思的紧!那就照你们中原人的什么‘礼尚往来’的说法,我也告诉你我的名字。记住,我叫耶律慷!”
耶律?戎狄的贵族姓?他身上一直穿的是紫色的衣服,那应该是戎狄王族之人才能穿的颜色,那么他应该是戎狄王族里面两个王子其中的一个吧?!
耶律慷见她不再说话,便也不再发问,只是笑道:“你们中原的女人都挺有趣的!难怪我们的族人都想用铁骑征服你们!戎狄的女人可不会哭呢!这一路上光见你哭,真是有趣极了!”
秦慕苏心里暗骂了一声“变态大男子主义”,却还是装作害怕,抽泣道:“你们和我夫君打仗就打仗,何苦那我做人质去要挟他呢?中原人有一句老话,女人如衣服。就算把我带到他面前,他也不会答应你们什么的!你们倒不如放我回去,我去和我那做丞相的爹爹说些好话,倒还能有些帮助!”
“哈哈——还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谁告诉你,我们要拿你去要挟他萧劲寒了呢?我们可是要——啊——”
紫衣男人正说着话,突然胸前被一枚石子击中,不禁痛的大叫了一声。
周围的壮汉见主子被偷袭,立马各自拿起武器,四处张望叫嚣着——
“什么人?”
“哪个不要命的?”
秦慕苏心里也是一惊——突然生了变故,就是不知道这场变故对自己的逃跑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