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劲寒暗暗回味了一下博山曾经跟他提起过的那人,便收回了目光——今天还有正事,这人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才收回来的目光,不经意间就对上了某女的一双晶眸——该死的,她那是什么眼神?!怎么看着,这么别扭?!
他一直觉得,她的那张脸顶多算得上是清秀,唯一能说美的就是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像极了大漠里小狐狸的眼睛。可是,她的眼睛现在是表达着什么?疑惑?愤怒?可怜?可惜?遗憾?
慕苏下巴动了几下,咬了咬下唇,又默默地挪回了原来的位置——萧大爷口味貌似真的太重了,她一时间真的不能接受!
直到下了车,慕苏都小心翼翼地和萧劲寒保持了距离。她还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中,百思不得其解!
秦贵轻车熟路地将两人引到了秦府的后花园,慕苏快步跟在他老人家的后面,一下也不敢回头看身后的男人。
一进那八角凉亭,慕苏心里就惊呼了一声——好好好,好浪漫啊!
许是秦贵小跑着给夫妇俩通报的声音来得太过突然,正在削水果皮的秦夫人手被惊得抖了一下,在手里划了一个口子。而在旁边一直看着他们走来的秦江正,在听到夫人的惊呼之后,连忙回头,张口就将夫人受伤的手指含在了口中!
慕苏还沉浸在这一对老夫老妻的温馨中,身后的萧劲寒却是看不下去了,捅了捅前面发痴的女人,低声道:“请安!”
慕苏连忙回神,回忆了一下以前的样子,莲步轻移上前,福了福身子,甜声道:“女儿给爹爹娘亲请安!”
秦夫人楼长乐闻声,连忙撤回了自己的手指,起身扶起了慕苏,红着眼睛哽咽道:“我的阿鸾!终于回来了!”
随即慕苏就被情绪激动的秦夫人紧紧搂住,下巴枕在她的左肩上,听着她喜极而泣的哭声了。
慕苏假装着哭了几声,其实是在数她穿的褙子面马甲上绣了多少牡丹花儿——还是她娘家有钱啊!这料子一摸就不是她那抠门相公买得起的!
等这位思女心切的母亲情绪平定以后,慕苏也终于重获自由,寻了位子坐了下来。然而四下望去,却没了自己那位相爷父亲和王爷相公了!
碍于女子的矜持,慕苏轻咳一声,问道:“父亲大人呢?”
楼长乐又抹了一把眼泪,才道:“别管你那没良心的爹爹了!他整天就知道忙那些国家大事,这会儿肯定拉着你相公去书房议事了!这阵子事儿多,昨晚你们送来了拜访的信,他就说今天恐怕过不安生呢!他们两个大男人走了也好!在这儿还碍着咱们娘俩说体己话儿呢!”
慕苏听着秦夫人略带俏皮的语气,也不禁乐了起来——在她的记忆里,秦家一家人一直生活的很和谐,她这个母亲出身尊贵,是当朝皇帝唯一的小姨妈。虽然时不时地有些贵族任性的脾气,心眼儿却是不坏,而且一直很疼她这个小女儿!
楼长乐又拿起了水果刀,继续削起了那个绿莹莹的猕猴桃,道:“那会儿子秦贵就差人来说,你和晟戟要回来了!我啊,就赶紧从新买的水果里,挑了这些果子,等你回来吃呢!你小时候爱吃猕猴桃,还总爱吃硬的,每次都要让娘给你削皮呢!这不,削好了!阿鸾,来,快吃!”
莹绿的汁液多多少少地顺着她皓白的手指滑了下去,慕苏看着眼前晶莹剔透的果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眼睛里泛出的潮意,点了点头,接过猕猴桃开心地吃了起来——家人给的温暖,真好!
她想起了前世的家庭,慈母严父,家意甚浓。然而她一朝穿越,空留了父母还在那个世界。他们,一定很伤心吧!
楼长乐又拈了几粒葡萄,给她放到了面前的碟子里,眼里尽是慈爱,道:“好女儿,这些年可苦了你了!晟戟那孩子太不懂事,打仗再怎么忙,也不能两年不回来看你啊!他不回来,你连个娘家都不能回!害的娘也两年没见你了!等过几天娘进宫,就去跟皇帝侄子说说去,不能再把晟戟派去那边疆了!好歹也是他的亲堂妹夫,怎地这么狠心!”
慕苏笑了笑,看了看她这个娘亲——跟她长得不算特别像,只是略微在脸型上能看出些相似的轮廓。她应该是个养在深闺一辈子的贵妇了,皮肤保养的很好,朱唇黛眉,半老徐娘韵犹存。
慕苏帮楼长乐扶了扶头上的云凤金纹簪,莞尔一笑,道:“为人臣子,自当常思为国戍轮台!将军保家卫国,是天经地义之事!娘亲要是跑去跟皇上撒这样的气,倒显得娘亲不识大体了呢!”
楼长乐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又有些释然,拍了拍慕苏的手,叹道:“倒也是!娘向来做事不管他东家西家的,想了就做!难为阿鸾你想事儿这样多!一别两年,阿鸾真的是长大了!晟戟前阵子来信说,你被绑架到了北疆,可把娘吓坏了!怎样,没落下什么伤病吧?还有,晟戟他对你可还好?”
慕苏连忙点头,道:“女儿好的很!他脾气甚好,从没给过女儿气受呢!”——顶多打过一次!
楼长乐这才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的绣地活灵活现的鎏金长尾山雉,道:“看吧!还是娘的眼光好呢!当年皇帝侄子虽说下了圣旨赐婚,可我若是不答应,他也没办法!娘还是冲着他那一脸的诚意,才答应了这门亲事的!你爹当年还嫌弃他的出身,那又有什么妨碍的?!我家阿鸾,出身比皇族差不了,要选个门当户对的,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