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伤害柳展骑父女的事情,我绝对是不允许的。”纪江还反手握着,“虽然胡贵妃有今日的地位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柳展骑的协助,但是柳展骑的嫡妻不也因此丧命了,何况柳展骑从来不曾做过危机我性命之事,甚至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样对他的女儿,已经是恩将仇报了。”
“那么你就要因此而放弃这次的大好机会吗?”庄悫不甘地甩袖上前一步,“你我都是身不由己的人,有些事情该下手便要下手,纪江还,你若还是当年身负血海深仇的大皇子楚瀚月的话,就该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纪江还轻笑地摇了摇头,“庄悫,既然你我相处了几十年,你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他忽然转过身子,面对着庄悫,“柴千烨是你的女人,你是助我,但是你也想借机除去索伯厉这位情敌不是吗?就因为夜奴猜出你的目的,你才让骠骑将军府卷入这场风波之中。”
“你……”才转眼发生的事情,居然就传进纪江还的耳朵里了,莫非……庄悫目光陡然阴沉下来,“我府中有你安插的探子。”
纪江还笑得得意,“在我与你合作之时,我也做好了准备提防着你,明知道夜奴是我的人,你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去动她猛虎教师。”
庄悫拍了拍手掌,称赞道:“纪江还,你也漏算了一步,既然你晓得我的为人,我自然也晓得你的为人,探子之事,我早就料到了,没料到的是你的速度居然这么快,不过扳倒刑部侍郎索伯厉你我来说绝非坏事。”
“你是想利用索伯厉来牵制住礼部尚书索迩宕,这也绝非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风险很大,要是索迩宕借机除去我们,我倒是没事,而你却要赔上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你当真是愿意冒这份险。”
“现在我们不也是在冒险吗?”
“好,只要你保证柳展骑父女的性命无忧,我自然不会反对。”
在相互达成协议后,夜奴满怀恨意地盯着纪江还,直到被官兵押走后她才收回了视线。街道上,老百姓投射过来的异样目光让夜奴满怀屈辱地幽幽低垂下脸颊,这些耻辱都是败纪江还所赐,可是偏偏她不争气地要被他摆弄,爱与恨的交织,已经让她心力交瘁了。
夜奴被庄悫关押进牢狱之中,又脏又臭,老鼠横生,喊冤的声音传遍监狱的每处角落,她无心干预这些,心里担心的只有柳展骑,因为自从身体还未复原的柳展骑关押还不过一日就昏迷不醒了,他被庄悫强行地带走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直到第五日,监狱外终于有了动静。
铁索链子噼里啪啦地响起,呼唤起监狱内所有被关押的犯人的求生意志,吵闹之声响起的同时也被一声犀利的鞭子声吓得静了下来。
“虞儿,你可还好。”
夜奴的眼眸缓缓地抬升起来,是索叔扬,至始至终索叔扬都她都是不离不弃,现在她落难了,来看她的第一个人居然也是索叔扬,夜奴苦涩地摇了摇头。
“放心,我会救你出来的。”他双手牢牢地抓住狱干。
如今礼部尚书已经种了庄悫的计谋,自身难保,怎会有机会顾虑得上她呢!夜奴再次摇了摇头,嗓音如空旷的山谷,已经失去了谋生的念头,“索大哥,不要管我,否则你很可能也会被牵连进来的,庄悫为人心狠手辣,你可要让索伯厉提防着她些。”
“虞儿,可是你……”他不放心地握紧手掌。
“我自有办法。”夜奴浅浅地勾起嘴角,挥手之际也闭上了眼睛。如今她除了等待之外,别无他法,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纪江还不会让她有事情,毕竟她还有用武之地。
索叔扬松开手掌,手指顺着冰冷冷的柱子滑下去,直到手臂无力地垂了下来,他才徐徐地迈开步履,趔趄地走出牢房,与侍卫扭打成一团的黑衣人让索叔扬震惊地睁大双眼,他该出手相助,还是趁乱带着柳姿虞逃走。
不行,要是他趁机带走她的话,她这辈子都要背负着被朝廷通缉的下场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他绝对不能冒然行事,暗暗下定决心的索叔扬慢慢地躲到牢狱旁的石狮子后,准备伺机而动。
“郡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将看守的侍卫全部杀死的一群黑衣人恭恭敬敬地跑到穿着夜行衣的颜茝若面前。
颜茝若冷哼了一声,厉着嗓音道:“进去救爹,只要将爹安全救出了,我们安全折回关外,那么皇上就对我们无可奈何了。”她阴狠地笑着。
“那么柳展骑父女呢!他们可是因为王爷而入狱的。”其中一位黑衣人抬起头来问道。
“废话。”颜茝若恶狠狠地掴了属下巴掌,骂道:“他们……哈哈……只管救爹,之后一把火烧了监狱,这样误人视线,我们逃脱的机会会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