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南娜不知跪坐了多久,夜深了之后,瞌睡的感觉上来,她靠着两个软枕头点了又点,终于在一个剧烈的点头之后,头上那只沉得和一本砖头书一样的黑曜石金箍滚了下来,一路欢快地滚过地毯,滚到墙角,“叮当”一声撞到了墙壁,发出一串的震荡,平静地躺在了石板地上。
金箍的主人猛地惊醒了,此时连安息香都已燃尽,反而让人的神魂得以清醒。伊南娜僵硬地转过脖子,发现王子就坐在她眼前。
这一惊非同小可,伊南娜的脊椎像装了根弹簧一样,猛地弹得笔直,就像是一个随时准备上场搏命的士兵,而不是伊兹密所读的那些王家教育的秘书里所描绘的,娇软得仿佛骨头全部抽走的女人。
他开口便是一股酒气,隔着咫尺的距离淡淡地飘进伊南娜的鼻子里,喝酒的男人简直更危险了,伊南娜的汗毛都竖起来,只听他问道:“你不该在地毯上等我。”
不在地毯上等,难道上床去等吗?伊南娜又不是傻子,她悄悄在厚重的袍服下握紧了拳头,冷声又不失礼数地回答:“殿下,我是在等您,也只该在地毯上等您。”
伊兹密像是对这话上了心,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周边柔软的羊毛,才似乎明白过来:“原来你喜好别有不同。”
说着,他便一手扯下伊南娜的面纱,另一手轻巧地就卸了她单肩上的宝石搭扣,沉重的披挂因为自身的重量一路堆到了伊南娜的膝盖上。
这重负瞬间被解除,但这轻盈却如似人心头的万丈压力,内里剩下的那层丘尼克衬衫上领口是绳子的系带,伊南娜颈间坠着一根螺纹金链,一直垂进那若隐若现的领口的深处,变成了沟壑里的一个欲使人探索的秘密。
伊南娜解了束缚,见王子虽表情平淡如昔,眸子里却兴味不减,似乎还要继续动手,她直直盯着他的眼睛,竭力平稳呼吸:“殿下,我有话要对您说。”
伊兹密的动作停了停,却是从一边的果盘里取了一枚杏子来把玩在手里。这水果伊南娜见之亲切,漂洋过海来自中国,而到了伊兹密王子手上的这枚依旧鲜嫩可人,不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才能供这帝国金字塔顶的几人享用。
她突然感到了无穷的压力,伊兹密却将那枚杏子握在手心,看着伊南娜洁白静秀的他一直认为颇为顺眼的脸,觉得白煮羊肉不如浇上点蜂蜜来得可口,便伸手出去猛用力,那杏子带着清香的汁液便尽数顺着领口滑了进去。
伊兹密似乎喝了不少,兴致正高:“我晓得你要说什么,这种时候,女人不都是求男人对自己好一些吗?”
他手劲奇大,扔了干瘪的杏子,握着伊南娜的双肩几乎是把她整个人提到自己面前,不等伊南娜抗拒,便将被酒液浸染得红透微醺的薄唇印在伊南娜的颈侧,舌头灵巧地卷光了那点杏子汁液,森白的牙齿磕在几乎隐隐看得到血管的白净皮肤上,不消一刻就能留下一枚戏弄的痕迹。
伊南娜双手紧紧握着,奇怪得既不以言辞拒绝,也不以行动摆脱,直到王子解了她上半身所有的衣服,油灯的光影照在她的身上,仿佛映上蜂蜜一般的甜美色泽。然而就在光线投射的那道明灭的沟壑里,金链的尾端,分明是伊兹密丢失的那把小巧的弯刀。
伊兹密定定地看着那闪着寒光的、自己曾贴身不离的利器,唇舌却将白嫩小丘上的杏汁最后一滴卷进嘴里,离他见过的石榴子般的红嫩不过一念之遥。
他却退了开来,见着面前脸色发白、却毫无一点新嫁妇人喜色的女人,却似乎早有所料一般问道:“所以你不抗拒入我后宫,却抗拒做我的女人吗?”
他拈起那把用惯了的、曾经过自己十指精心保养的弯刀,那锐利的刀尖在伊南娜的上身游移,几乎就差分毫就能在无暇的皮肤上留下血痕,或者在那幼嫩的却又已成女人的身躯上留下不可挽回的伤害。
伊兹密却只是摘下那弯刀,刀尖往下,将伊南娜上身的衣服全数割开,就任她坐在那里。
“苏卡姆姆,做人不要太贪心,这把弯刀我便收回了,至于它为什么会在你这里,有你我在亚述王宫里的约定,我承诺不会追究,但是,”伊兹密的声音已经不复微醺和挑弄,冷得和外面飘落的大雪一样:“王宫里容不得居心叵测的人,你就这样回答我的问话,希望这样能令你坦诚点。”
伊南娜上身不着寸缕,金链歪斜地横在胸上,身上还有黏黏的微红的果汁,和伊兹密王子唇角的那些一般无二。
他未用任何暴力,便将伊南娜的那点心理建设损毁得一干二净,自己却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伊南娜“赤诚”的回答。
这大大出乎伊南娜的预料,也把她最后那点明哲保身的想法扔掉了,伊兹密不是亚尔安,他tuō_guāng女人的衣服可以只是因为想问话,而不是问完了就被扔到床上去,而他本人,甚至也只还是个青涩男子。
伊南娜执起金链上那原本挂着弯刀的空荡荡的环坠,在手指上饶了几绕,变脸的本事也不下于伊兹密:“殿下,那我们就敞开来谈谈,能否也能请您一样坦诚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比较忙,热情留言的同学积分送上,mua~
对于目前的进程,我的两点看法是:
没必要研究凯罗尔行动的合理性,就像她只是个长着金发碧眼,骨子里却是扶桑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