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格修率领一支数十人的部队先于使团出发,一路快马奔袭,在叙利亚境内的赫尔蒙山下发现了埃及王的大营。

至于那些繁琐的两国交往的大礼可以等到了德贝城的王宫在说,拉格修此时想探探虚实,免得白忙活一场。以埃及人一贯的风俗来说,稍微有点地位的人家,都因为天气炎热,爱顶着颗光溜溜的脑袋。这尼罗河女儿,也可能是埃及王大手笔用金丝给她制了一顶假发修摸摸下巴,西边的黑森林虽然还未开化,但据远来的商人说那个蛮荒之地的人眸色、发色都颇为稀奇。所以值得让拉格修冒险一窥的,只要她脑子里的东西了。

一到赫尔蒙山脚下,凯罗尔就坐不住了。作为一个美国人,又是醉心于考古的,赫尔蒙山这个地方的大名简直如雷贯耳,因为比它更有名的约旦河就是从这山上发源的。

因约旦河最初一段从山上流过,地势落差极大,凯罗尔被曼菲士小心照顾于帐篷里,都能时时听到那激荡人心的澎湃水声,喜爱冒险和热爱考古的她,怎么可能放任这人类文明历史上的圣地在自己眼前,却只干坐着不去看上一眼呢?不然那从小置于枕边的《圣经》,造就了以色列人无数人迹的约旦河的章节,那都是白看了。

主意打定,凯罗尔趁着曼菲士去巡防营地守备的功夫,叫来一个老实的侍女,给自己换了一身外出的普通打扮,头脸都严严实实地蒙起来,两人便偷偷摸摸地从女眷帐篷防卫相对薄弱的地方,顺利地溜了出去。

出了营地不远,就是河边的半人高的芦苇地,约旦河像一条银带子一样划过山地石涧,往空气里带来一股别有的千年前河流的清冽气息。而在凯罗尔这个熟知未来历史的女孩眼里,这条河更是被赋予了与众不同的神圣意义。

她激动兴奋不已,对着身边的侍女滔滔不绝道:“约旦河,是神圣的约旦河啊!你知道吗,以色列人曾无数次在这条河创造神迹,神子耶稣更是在此地受洗,没想到我有朝一日能够亲眼看到这条河,实在是太高兴了。”

对那个侍女来说,她听不懂未来王妃在说什么,其实当世没人听得懂。她只敢唯唯诺诺地劝诱,让凯罗尔保重身体,早些回去。

凯罗尔正说得兴起的时候,草地里传来人疾步行走的沙沙声,似乎是被凯罗尔兴奋的声音引了过来。初时,她们还以为是曼菲士派人来寻找自己,但凯罗尔马上发现那些人说的不是埃及语,这时她要拉着侍女躲起来已经晚了。

一把极为锋利的,除了黑铁可以胜出一筹外,闪着寒光的青铜长刀已经伸到了凯罗尔的门面前,凯罗尔心里一颤,这样形制等级的刀具她只在曼菲士和一些王公贵族身上见过,来人恐怕不是个小角色。

拉格修带着自己的小队伍,在约旦河的岸边扎营,选择了离埃及人数百步距离的沿岸芦苇丛里,要不是听到了有人接近,拉格修原本想趁夜扮作埃及兵混进去了。

如今自家附近出现了两个女人,不用说,肯定是从那边溜过来的,这下倒是省了他的事情。如果是两个侍女,问完话杀了了事。如果……其中有他的目标,那么他今晚连夜探都省了。

他也不说话,借着刀的锋利砍断了凯罗尔斗篷上的绑带,布料险险还挂在她的头上,没露出金子一样的发色,但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此刻已经无所遁形。

凯罗尔感觉到那刀刃带着寒气“刷”地一下从自己头顶划过,吓得浑身发抖,却愣是硬着声音斥责面前的拉格修:“我们有钱,你们要是想要钱就拿了赶快走!约旦河是圣地,不可让鲜血玷污了纯净的河水!”

拉格修惊讶了一下,这下他连问话都省了,他看着那双理直气壮、不知道机变为何的眼睛,就知道彼此没什么好多说的了。拉格修要找的那个人,他对她了解甚深,那人总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眼里总有百般隐忍,可是被她咬的那口却是又疼又辣终生难忘。

至于圣地什么的,三千年前的约旦河不过是一道流经黎巴嫩、叙利亚和迦南地的珍贵水源而已,神圣什么的,现在说为时过早。但是若是把这个女人抓回去,那么他能问出的东西可能会有很多很多。

拉格修刀回了鞘,却没有放松警惕,冷笑着看了眼凯罗尔:“把你手里的沙子放下来,就算你迷了我一个人的眼睛,这里至少还有二十个人。”

凯罗尔小动作被发现,脸色瞬间惨白,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曼菲士赶紧来救她,这个男人既不急进也不粗莽,乍看之下对自己没什么兴趣,可是凯罗尔从没对一个人这样害怕过。

两个巴比伦士兵正要上前挟制凯罗尔,一路急赶、正苦无机会回归的路卡从草丛里蹦了出来,两脚就踢翻了胆敢上前的两名士兵,将两个女人护在身后,怒斥道:“离她们远点。”

修一打照面,心就往下沉。先不说周遭敌强我弱,他还带着两个拖累,面前的拉格修虽然换了身普通衣服,但他佩刀上的巴比伦龙纹却清晰可见,路卡犹记得哈扎斯将军对自己说过,巴比伦近段时间沉寂得不同寻常。没想到,拉格修王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几乎将凯罗尔无声无息地抓走。他额角淌下一滴冷汗,趁着对峙时刻以手指勾唇吹响了警哨,接下去他要做的就是在埃及兵赶到之前拼死守住凯罗尔,还有就是将拉格修出门活动的消息速速传达给王子。

不曾想,拉格修根本不恋战,转身就走,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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