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风的手一僵,他爱云汐吗?爱这个字眼太神圣,他不会忘记,情蛊到现在也没有发作,说明他没有动情,他是不是不该再骗她了……
忽然,宇文风心念一转,他们中的是双生情蛊,既然蛊毒没有发作,那岂不是说明不仅他没有动情,云汐也没有动情?他一直以为自己吃定了她,所以以前竟然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
他皱紧了眉头,云汐愿意为他舍命,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似乎对救人有一种本能的冲动,以前她就曾经奋不顾身地冲出来救他,现在和当时有什么不同吗?她也许以为她自己爱他,可她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她对他的感情,究竟是爱慕还是感恩?
宇文风没来由地一阵心烦,看向云汐的眼神也带上了两分冷淡。
云汐讪讪地缩回脖子,强颜欢笑地扯了扯嘴角说道:“我开玩笑的,怎么,吓到你了?”
宇文风深吸一口气,淡漠地说:“开玩笑?小东西,你不是我的对手,感情的游戏,还是莫要玩得太过火。”
云汐眼见浪漫唯美的场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化为乌有,心里很有几分沮丧,她努力定了定神说道:“你的内伤好点了吗?”
她这话纯属没话找话,他运功调理过,又服了药,她从他刚才吻她的架式,她就知道他没有大碍了。
果然,他捋了捋她的长发说:“我们快回去吧,我还要派人去驯豹场看蓝公公和喜乐的情况。”
云汐赶紧点头,她竟然把蓝思田和喜乐给忘了,真是该死到了极点。
两人离开山林,来到镇上,雇了一辆马车,云汐赶马,让宇文风在车里休息,他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深沉……
在她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他还在烦恼该如何给她回应,现在他不是应该没有负担了才对吗,为什么他会觉得那么失落?
他赶紧定了定神,不能演得太入戏,他现在要做的事,只是把云汐带回太子府,当着蓝思田的面佯装亲密地透露她的身份,然后等着看宇文敦会有何反应,除此以外,别无其他。
云汐和宇文风回到太子府,蓝思田已经比他们早一步先到了,云汐又惊又喜,拉过他的手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喜乐和妖蛊师呢?”
蓝思田和蔼地说:“喜乐和妖蛊师有别的事情要做,她让我捎一封信给你。”他一边说,一边拿了一封信,交到云汐手上。
云汐赶紧打开信,见到喜乐歪七扭八的字迹:云汐,我遇到了一个顶顶有趣的人,他会配好多我都没想到的蛊,而且武功超厉害,我先和他去玩两天再回去找你。蓝公公说你最近很忙,我就先去救那些鼠疫病人啦。
云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她完全能想象喜乐那副眼睛发光的样子。
宇文风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脑袋,笑道:“这下你安心了,不用再折腾我派人去找了吧。”
云汐诧异地看了宇文风一眼,不明白刚才还对她冷若冰霜的人,怎么态度忽然好了起来,不过她倒是很愿意接受他的这种变化。
宇文风揽过她的肩膀,亲呢地说:“你先回去歇会儿,我让人去傅宏云府上把你大娘接过来。”
“大娘?”云汐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宇文风笑着说:“怎么,不想亲耳听听自己的身世吗?不听她亲口告诉你,我看你是不会安心的。”
他满意地看到蓝思田眼中闪过一丝阴郁,似乎有些担忧,又有些欢喜,十足的矛盾。
一个时辰之后,傅宏云带着宇文憬的正妃李双双来到了太子府,将那个狠毒的女人丢在云汐面前。
云汐弯下腰,咬着嘴唇问:“大娘,我真的不是郡主,是你当时抱回来的弃婴吗?”
李双双一怔:“你是宇文若惜?”
云汐点了点头:“大娘,是我。”
李双双呆呆地看着她,忽然哈哈大笑:“宇文若惜,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普通人,在王府里我就觉得你是个狐狸精,现在看来果真不假,这才半年多不见,便完全换了副容貌了,当真是女大十八变。”
云汐舔了舔嘴唇,忽略掉她话中的讽刺,单刀直入地问:“既然大娘如此看我不顺眼,又明知我不是宇文家的女儿,为什么不早和爹……和憬王爷说,早点把我赶出去,你也就不用日日见到我这个狐狸精生气了。”
李双双阴沉地扫了杀气腾腾的傅宏云一眼,虽然不知道云汐和他是什么关系,但她既然出现在太子府,自己想来有死无生,索性大胆地说:“你以为我不想吗?若不是鸿儿阻拦,我早就把你这骚蹄子赶出去了。”
云汐诧异地扬了扬眉毛,宇文若鸿?原来她一直能在宇文憬府上呆下去,竟然是因为这个不待见她的哥哥?为什么?
云汐试探地问:“大娘,既然当初是你把我抱来的,你知道我亲生爹娘是谁吗?”
李双双眼中掠过明显的嘲弄:“你爹娘?我早就不记得那两个贱坯子了。”
云汐秀眉一拧:“大娘,你污辱我可以,别污辱我爹娘!”
李双双哼了一声:“我侮辱他们了吗?当初可是他们上赶子把你抱来卖钱的。你爹娘穷得连裤子都没的穿了,拿你换回五两银子,便欢天喜地地走了,我看他俩乐呵着呢。”
云汐心里一酸,唇边扬起一丝苦笑,原来她就只值五两银子,和春风得意楼的进场费一个价。
傅宏云看到云汐的表情,忍不住怒火中烧,刚想上前狠狠教训李双双两句,可宇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