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走到喜乐身边,小声地问:“太子爷没事了吗?”
喜乐耸耸肩:“没事了,不过下次你们闹别扭,别玩得这么过火,要是我晚来半步,他就真没命了。”
云汐听说宇文风没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傅宏云叹了口气,真是孽缘啊孽缘。他把云汐交到喜乐手上,疲惫地说:“把她带回去休息吧。”
喜乐自知闯了祸,不敢吭声,抱着云汐走了。
傅宏云向叮咛使了个眼色,她也默默退了出去。
傅宏云纠结地看向窗外,他觉得他们好像陷入了一个解不开的局,进不得,退不得,又破不得……该如何是好?
床上传来轻微的响动,傅宏云赶紧回过头来,只见宇文风已经醒了,他扬了扬眉毛说道:“还好有喜乐在,你差点死在云汐手上,到底怎么了?”
宇文风凝视回忆,他只觉得当时浑身剧痛,然后一片黑暗,再然后,就没了知觉,他不知道怎么了,所以只能摇头。
傅宏云颓然坐到床边,无力地说:“大蛊师死了,也不知道那只灵蛊到底是什么东西,喜乐搞不清楚,她还说那只蛊听云汐的……”
宇文风伸手拦住了他,淡淡地说:“你不用再说,其实我已经不关心那只蛊了。”
“什么?”
宇文风轻轻抬头看向天花板,平静地说:“我们谁也没有见过灵蛊,这只蛊到底有什么能耐,没人说得准。本来我以为时间久了,它的控制力会慢慢变淡,现在看来不仅没有变淡,反而越来越强。”
“那你准备怎么办?”
宇文风耸了耸肩:“不知道。”
不知道?傅宏云诧异地看着宇文风,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情,他竟然给出这么个不负责任的答案!完全不像太子的做派。
宇文风看了他一眼:“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一点,还好这只蛊没有下在杜紫烟身上。”
傅宏云眨了眨眼睛,他同意这种说法。
宇文风从床上撑起身子,随性地说道:“我去看看云汐。”
“你要干嘛?”
“不知道,见机行事吧。”
喜乐原本守在云汐床边,见到宇文风进来,抱歉地站起身,把位置让给他,自己出门了。
他凝视着床上仍然昏迷的云汐,轻轻拉过她的手,他原本一想到自己的命掌握在别人手上,便觉得如芒在背,可当这一刻真正发生的时候,他却异乎寻常的平静。
云汐的睫毛轻轻颤动,眼珠转了几下,睁眼见到宇文风,噌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
“淡定!这毛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你,没事吧?”云汐紧张地伸手摸了摸宇文风的脸,确定触手是温热的,这人确实没死之后,才松了口气,脱力地说:“我不知道怎么了。”
宇文风在她身后塞了个靠垫,翻身上床,坐在她身边,斟酌地说:“想不想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会中情蛊?”
云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现在肯告诉我了?”
宇文风微笑:“十年前,我还不是太子,父皇把紫烟赐给我为妃,当时我17岁,她15岁,她父亲是大祭司,自己也很乖巧,那时候我们相处得挺好。但后来我慢慢发现,这个女人很不简单,但凡我身边的女子,只要有了身孕,都会莫名其妙地流产或者意外死亡。”
云汐捂着嘴:“杜紫烟干的?”
宇文风看了她一眼:“你说呢?那天她给你的药,里面有冷情蛊,如果你天天都擦那东西,就永远不会有身孕了。府里有那么多女人,我却从来没有子嗣,你没想过是为什么吗?”
云汐眨了眨眼睛:“她,真这么狠?我一点也没看出来。”
宇文风继续说道:“我知道她一直在对我身边的女人下手,可当时我没有放在心上,我觉得那只是她在吃醋,大祭司位高权重,对我的前途很有帮助,犯不着为了这个和她翻脸,事实上,我也是凭了杜家的力量,才当上太子的。可是杜恒永越来越过分,只要是反对他意见的,不是莫名其妙地病死,便是突出其来地疯了,他要挟天子令诸侯。”
云汐张大了嘴:“他要造反?”
宇文风微笑:“他何必造反,他已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造反这种留下骂名的活,他是不会干的。他把持朝纲,杜紫烟控制我,我越来越难忍受,慢慢离她远了,杜紫烟生怕我看上别的女人,便给我下了情蛊,如果我背叛她,便会蛊毒发作,她要我一辈子都不能碰别的女人。”
云汐舔了舔嘴唇,原来情蛊还有这个效果。
宇文风继续说:“后来我无意中遇到了大蛊师,他替我将情蛊拔了出来,竟然是只活蛊,他便告诉我用血来喂养,六年之后,可以养出灵蛊,用这只蛊反控制住杜紫烟。我那个时候才知道,杜恒永的势力比我想的还要强大,五省六部的大臣、全国各个郡县,都有他的势力,他拿活人饲蛊,培养各种残忍的蛊毒,他说拿婴儿的血能养出最精壮的蛊虫,所以古阳县曾经三年没有婴儿存活,百姓都传言是妖孽作祟。”
云汐脸色苍白,怒道:“太没王法了,你怎么不告诉皇上呢!”
宇文风拍了拍云汐的肩膀示意她安静下来,冷静地说:“你以为父皇不知道吗?德妃就是被杜恒永害死的,她是父皇最爱的女人。”
云汐握紧拳头:“德妃?八王爷的母妃,她不是病死的吗……”她忽然脸色苍白,咬晨嘴唇说:“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