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呆呆看着宇文风把温雅抱走,直到蓝思田来到她身边,她才木讷地回过头,他温柔地对她说:“当着雪军将士的面,皇上总不能让温雅再那么闹下去,你先回营帐,我跟你保证,他把温雅送走,就会去找你了。”
云汐乖巧地点头,然后离开,蓝思田立刻升起了一阵不安,云汐的安静通常都是狂风暴雨的前兆……
宇文风将温雅抱回她自己的营帐,她身上沾了不少污秽物,他一进屋便把江媛招过来给温雅换衣服。
温雅一把拉住宇文风的手,喃喃地说:“别走,求你……”
宇文风轻柔地将她的手移开,放在床上,低声对江媛说:“好好照顾公主。”
江媛眼眶一红,眼见宇文风要走,忽然跪了下去,小声说:“皇上,真的不能留下来吗?奴婢从来都没见公主这个样子。”
宇文风叹了口气,说道:“去给公主煮碗醒酒汤。”
江媛捂着嘴,眼泪扑扑地落下来,公主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个男人……
宇文风走出营帐的时候,发现帐外直挺挺地跪了一个人,他不动声色地转身,想绕道离开。
“皇上,当年是末将对公主不轨,公主不是自愿的,是末将罪该万死,求皇上放她一马,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赵文峰声音颤抖地说。
宇文风回过头看了她一眼:“那个女人如果当真恨你,你活得到今日吗?她为什么要利用你朕心里清楚,没有她,你是不会帮古枝柏的。”
赵文峰脸色苍白,蹭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怒道:“你可以不爱她,但不可以侮辱她。她只是用她的努力在为自己的国家做点事而已,她从来没有骗过我,更没有利用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宇文风向赵文峰凝视了许久,说道:“你不用担心,朕不会为难温雅,更没有侮辱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很微妙的,利用也是其中一种,即使有些感情始于欺骗,却不等于一辈子都是欺骗。”
赵文峰看着宇文风远去的背影,心里涌起一丝困惑,他为什么觉得宇文风没有生气,这位齐国皇帝的涵养,未免也太好了吧……
宇文风回头去看云汐的时候,她双手抱膝坐在床上,看着营帐顶棚发呆。
宇文风轻轻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将头靠在她颈上。
“离我远点,你身上那味道我闻着就反胃!”云汐很不给面子地躲开了。
宇文风这才发现身上还沾了不少温雅吐出来的东西,他一言不发地起身去换衣服,然后又回到床边,似笑非笑地说:“小东西,我把她送回去,椅子都没坐热就回来了,你还要跟我生气啊?”
云汐哼了一声:“是啊,皇上对臣妾的宠爱,臣妾受宠若惊!”
宇文风扑哧一声笑出来,伸出手指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腮帮子:“我还是比较习惯你打滚撒泼地发脾气,别来文绉绉酸文邪神降临。”
云汐翻了个白眼:“文绉绉向来不是我的强项,温雅比较适合。”
宇文风将云汐圈进怀里,低头吻上她的唇,被她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顿时鲜血长流。
宇文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云汐,当时那么多人在场,雪国的将士都看着,我不可能把温雅丢下不管的。”
云汐瞪了他一眼:“我又没说不让你管,你去呀!别回来!你以为把她送回去就算是管了吗?人家可是说,你到现在也没碰过她,她都寂寞得要红杏出墙了,你怎么不趁机把该办的事都办了,你可以跟我说赵文峰在这里,你不能不要人家公主,我会相信的!”
宇文风皱起了眉头:“你说话别这么难听好不好。”
云汐用力推了他一把:“我说几句话就难听了?人家做丑事你怎么不嫌难堪呢,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那种话来,你还巴巴地把人家抱走呢!”
宇文风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就是因为她太出格,我才必须要出面,否则温雅以后还怎么做人?”
云汐一听这话就炸了毛,一脚将宇文风踹下床,怒道:“你还管她以后怎么做人?怕丑就别做这种事啊!”
云汐那一脚当真使了全力,宇文风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小腹上被她踢中的地方隐隐作痛,他忍不住也生起气来,沉着声音说:“步云汐,两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云汐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两年前,那不就是她被玄凌陷害,以为自己和东饶发生关系的时候吗……
宇文风的话才出口就后悔了,云汐红通通的眼睛更让他不知所措,他见她光着脚就往外跑,本能地去抓她,却被她狠狠扇了一个耳光,云汐哭着说:“宇文风,你要宠幸谁就宠幸谁,我没资格管。”
宇文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颓然跌坐在床上,现在要不要去找云汐,该不该去找她?
他深吸两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云汐现在正在气头上,什么都听不进去,他最好还是让她先冷静一下,于是他把蓝思田叫了过来,让他看着云汐千万别出事!
宇文风一整夜都没有睡着,因为云汐始终没回来,分离三年来的那种惶恐又回来了,他忽然很怕她会就此失踪,再不回头……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宇文风便起了床,他得去找云汐,就算她还在气头上,他也得赶紧把她哄回来,否则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正欲出门,忽然帐帘轻启,一个娇怯怯的身影立在门口,温雅的脸上苍白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