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压抑得太久,好好哭一场睡得很是踏实,她是被一阵轻微的瘙痒弄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一只粉嘟嘟的小舌头正在舔她的鼻子。
瑞灵立起上半身,歪着头靠在床上,见云汐睁开眼睛,立刻欢快地呜呜叫起来。
云汐摸了摸它的头,有些诧异,难道宇文风把她带回王府了?她撑起上半身,左右环顾,不对啊,这里明明还是揽雀阁!回想起昨日的荒唐,云汐不禁有些愣神。
“年姑娘你醒了。”温柔的声音传来,云汐条件反射地低下头,生怕自己光着身子被人看到,还好,她身上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她这才抬起头,对上叮咛的眼睛,有些尴尬地问:“你……怎么来了?”
叮咛微笑地说:“王爷让我来的,说姑娘在这里闲得无聊,让把瑞灵送过来跟姑娘做伴。”
云汐低头抚了抚瑞灵的头,心里涌起一抹温情。
叮咛看着云汐说道:“王爷对年姑娘真好。”
云汐故作轻松地说:“王爷人好。”
叮咛笑道:“不是的,王爷虽然表面温和,但能走进他心里的女人很少,我从小跟在王爷身边长大,只见他对两个女孩上过心,年姑娘是一个。”
云汐沉默了半晌,轻声问:“另一个,是步云汐吗?”
叮咛略微一怔,随即释然地说:“王爷连这个都跟你说了,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你。”
“为什么?”云汐有些困惑地抬起头。
叮咛温柔地说:“因为那个名字是个禁忌,云汐小主一切的一切,都是禁忌,没人敢提她的名字,没人敢动她的东西,之前有人无意中提了一句她不会回来了,要把她的屋子收拾出来当客房,当场就被王爷掐死了。可是之前年姑娘住的屋子,就是云汐小主以前住的呢。”
云汐身子一颤,眼睛开始发酸,她抬起头审视地看着叮咛问道:“你喜欢王爷,是不是?”
叮咛嫣然一笑:“姑娘可别胡思乱想,我对王爷没有那种想法,我跟在王爷身边十几年,早已经把他当成最亲的亲人了,甚至超过了男女之情,我就希望他能更开心,因为王爷一直活得很累。云汐离开之后,他的笑容少了很多,但自从你出现之后,他经常笑,所以我很感激你。”
云汐眨了眨眼睛,眼泪终于开始掉下来。她让他不开心了吗?三年来他都不开心?其实他对她并不是完全无情,她知道的。
宇文风昨日那句“真的想要我的命吗?”到现在还在云汐耳边环绕,他知道他的命是捏在她手上的,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认出她就是云汐了,可是他没有说出来,也没有逼问她……
门外传来一声轻响,夜莺儿拿着一只托盘,款款走来,满脸堆笑地说:“年姑娘,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云汐低下头,对叮咛说:“你跟我一起吃吧,吃完了我和你回王府。”
叮咛微微一笑:“王爷说你想住就住在这里,他可是付了钱的,一千万两呢。”
云汐一瞪眼,他还真付了一千万两,浪费!
夜莺儿赶紧用甜得能掐出蜜来的声音说:“是呀是呀,梦漓姑娘,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谁敢欺负你,妈妈替你出气!哪个不长眼的男人敢对你起意,我把她阉了当太监。”
云汐莞尔,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不假。
夜莺儿对云汐很殷勤,一会儿送吃的,一会儿送茶水,一会儿又送书送乐器,弄得云汐不胜其烦,当夜莺儿第n次出现在她房间里的时候,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发飙了:“妈妈,要么你坐下和我们一起聊天?”
夜莺儿尴尬地眨了眨眼,支唔地说:“年姑娘,我只是给你送封信来。”
云汐略感诧异,伸手接过了信,倒抽一口凉气,是喜乐写来的,她赶紧拆开信封。
喜乐的信不长,保持着她短小精炼的风格,上面写着:
云汐,夜雪儿要回雪国了,我和玄凌跟她一起走,去雪国会会幻影将军。你别再任性,宇文风是真心在乎你,你能遇到一个你喜欢又喜欢你的人,我真的很羡慕,好好珍惜。等我从雪国回来,再来看你。
云汐怔怔地看着信,又有一点想哭的冲动,为什么她觉得喜乐的信里,有些酸涩?
叮咛见云汐又开始恍神,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说:“王爷最近很忙,他说过几日,要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云汐扬了扬眉毛,宇文风除了打理朝政之外,竟然还知道好玩的地方?
宇文风一连六日都没有露面,好在有叮咛和瑞灵陪伴,云汐也不觉得气闷,虽然宇文宾的死仍然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但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了。
到得第七日,宇文风终于露面,叮咛识趣地带瑞灵出去玩,让他们两人单独呆在屋里。
云汐看着宇文风,没有说话,过了半晌,还是他先开口问道:“身上的伤还疼吗?”
云汐摇了摇头。
宇文风唇角轻轻上翘:“不疼了就好,我正好要带你骑马去个地方,担心你身上有伤,骑不了马。”
“带我去哪?”
“去了不就知道了。”
云汐屏住呼吸,问道:“宇文风,你是不是……”
“嗯?”他看了云汐一眼。
云汐舔着嘴唇,把那句“是不是认出我了”给咽回肚子里,既然他没有说出来,她又何必说出来?也许他是想告诉她,从前的旧事大家都不要提了,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云汐释然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