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先是盯着玄凌看了半晌,然后怀疑地问道:“你进宫的时间还不如我长,宫里的人会不会模仿笔迹,你怎么会知道?”
玄凌淡淡地说:“那是因为你笨,观察得不够仔细。”
云汐不动声色地问道:“那是谁?”
“玉贵人!”
云汐向玄凌走近一步,眯起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从前是宫里的人,对吗?”
玄凌眸中寒光一闪,冷冷地说:“步云汐,少自作聪明。”
云汐毫不退缩地说道:“你说宇文风把你害得生不如死,知道玉贵人擅长模仿人的笔迹,还企图嫁祸给宇文缌,一定是和他们有莫大的联系,倘若你不是宫里的,这些人你能接触到一个已经很离奇了,怎么可能和如此多的人都有纠葛?你想对付杜恒永,不止是想为你师傅师娘报仇吧?”
玄凌眼见云汐分析得头头是道,也就不再隐瞒,没有反驳算是来了个默认。
云汐柔声问道:“到底怎么了,能告诉我吗?”
玄凌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现在还不行,等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你真的会告诉我吗?”
玄凌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道:“会,等我做完该做的事,如果你还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云汐立刻警惕起来:“你做什么事?”
玄凌毫不犹豫地说:“杀了杜恒永!我要让他一无所有,跪在我面前求饶。”
云汐又怀疑起来:“你只是想对付杜恒永?我还以为你更想对付宇文家的人!”
玄凌毫无声调地说:“宇文家的人虽然对我不起,但和杜恒永比起来,却可以忽略不计,杜恒永害死了我娘,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云汐第一次听到玄凌说起他和杜恒永的仇恨,带着这样冰冷的语气和决绝的恨意,她身子微微一颤,伸手握住了玄凌的手背。
玄凌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出来,说道:“一个男人,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还非要和她在一起,结果给她招来灭顶之灾,这就是最大的错,我绝不会犯这种错误。”
云汐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对他忽然说出来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玄凌却忽然又扯开了话题,邪笑地对云汐说:“现在对付杜恒永是我最大的目标,所有可以合作的人,我都可以合作,如果宇文风能对付幻影将军,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开口。”
云汐微微一笑,有这句话就好,至少从这里看来,宇文风和玄凌并没有弑亲之仇。她抿嘴说道:“我知道了,我们快回去救夜皇后吧。”
玄凌一怔:“夜雪儿怎么了?”
云汐淘气地扮了个鬼脸:“我今儿在她身上动了点手脚,她现在应该已经死过去了。”
玄凌皱起了眉头:“你干嘛对她下手?”
云汐陪笑地说:“我是以防万一啊,如果你不来救我,我被祭司院的人捉住,得有个说法不是,说夜皇后中了蛊,也算是个正当理由啊。放心,只是只龟息蛊罢了,暂时控制人的呼吸心跳,不会真的有事的。”
玄凌哭笑不得,这种无聊的蛊只有喜乐弄得出来,她上次装死吓他,惊得他手忙脚乱,脑海中一片空白,把云汐给笑得前仰后合,玄凌气得三天都没搭理喜乐。
“你和夜皇后是什么关系啊?杜恒永失手一次怎么就没下招了?这不符合他的个性吧。”云汐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将玄凌拉回现实。
玄凌看着她怀疑的眼神,感到一阵由衷的头疼,云汐是越来越精明,越来越不好糊弄了。他只能故作神秘地说:“等时机合适了,我会告诉你,你现在知道得越多,越容易惹麻烦。”
云汐扁了扁嘴,什么都搞得神秘兮兮的,不不起啊!
第二日,云汐去了一趟清心寡欲阁,玉贵人见到云汐,略感惊讶,不卑不亢地说:“真是稀客呀,年姑娘快过来坐。”
云汐冷眼看着这个虚伪的女人,在心里感慨,宋倩琳面冷心热,玉贵人面热心冷,所以她们两个一个能当高高在上的皇后,一个就只能当不受宠的贵人,宇文敦还是有点眼光的,不是吗?
她淡笑地说:“贵人娘娘,梦漓有事求您。”
玉贵人赶紧说:“年姑娘客气了,有什么事儿尽管说。”
云汐不动声色地说:“梦漓一向仰慕皇上的笔力,想讨一墨宝又不敢开口,听说贵人娘娘擅长模仿人的笔迹,还仿得惟妙惟肖以假乱真,是以想让娘娘仿一幅皇上的字迹供梦漓临摹。”
玉贵人眼中寒光一闪,淡淡地说:“年姑娘这是听了谁嚼舌头,本宫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云汐从玉贵人的眼神中,已经看出了玄凌的猜测并没有错,她轻哼一声说道:“娘娘,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十三王爷于梦漓有恩,您又是他母亲,梦漓不会和您为难,但是换了别人,就未必会有如此好心了,娘娘好自为知。”
她说完,转过头,毅然决然地走了。她不懂到底做错了什么引得玉贵人看她不顺眼,但这个反复无常,处处陷阱,杀人不见血的皇宫,她已经真心厌恶了。
杜恒永的事不能继续追究,玉贵人的事水落石出,这个哑巴亏她也只能咽下,云汐现在很想离开皇宫,去呼吸外面自由自在的空气。可是自从上次和宇文风闹翻之后,他就始终没有来找过她,也不向宋倩琳提要带她出宫的事,她又拉不下面子让人去清他,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这一夜,云汐正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