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刚回到坤宁宫,苏醒就急匆匆地跑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悦地说道:“你去哪儿了,也不打声招呼,万岁爷找了你大半天,让你去瞧病呢。”
云汐大吃一惊,赶紧问:“啊?那我现在过去?”
苏醒白了她一眼:“你当皇上那么闲,随叫随到!皇后娘娘已经回话了,说你今儿不在,明日皇上下了早朝就过去,皇上似乎不太高兴!现在我先跟你说一下皇上的病症,免得你明儿更惹他老人家生气。”
云汐吐了吐舌头,真倒霉,就出去一会儿竟然被宇文敦逮到,她该去看看黄历。
其实皇上的病情,她已经知道个大概了,可苏醒还是从头到尾地和她又说了一遍,听得云汐好一阵尴尬,她好歹是个姑娘,去给人治不举这种病,对方还是皇帝……真心不容易啊!
但出于大夫的职业道德,云汐还是把一些细节记在了心里,比如皇上自从德妃去世之后就很少接近女色,这两年甚至宠上了娈童……
第二日,云汐跟着苏醒去勤政殿给宇文敦瞧病,见到久违的宇文敦和蓝思田,云汐心里涌起了一阵难以言语的情绪,接着,他又看到了另一个人——杜恒永!
他怎么会在这儿?云汐心里咯噔一声,她忽然明白了,宇文敦之所以昨日突如其来地召她过来,就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事应付过去,没想到她竟然不在,还定下了今日的约定,让杜恒永有了准备,难怪宇文敦会不高兴。
杜恒永看了云汐一眼说道:“年姑娘,皇上的病情,苏嬷嬷和你说清楚了吗?”
云汐微一点头:“回大祭司,说清楚了。”
“那你就来给朕把把脉吧,看你有没有本事治好。”宇文敦伸出手,大方地放在云汐面前,脸上的表情从容笃定,云汐微微一笑,他竟然如此镇定,看来对自己很有信心。
云汐伸手搭上宇文敦的脉,脉相平稳有力,显然没有阳虚之症。杜恒永正不动声色地盯着她,她忽然转出一个心思,宇文敦装病这么久,杜永恒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双方始终都在博弈,没有撕破脸罢了,找自己来,也是个过场而已。
接着,云汐又悲催地意识到,如果她站在了皇上这边,一定会引起杜恒永的敌意,很可能提早暴露身份,但如果站在杜恒永那边,死得更快!她怎么做才能两边不得罪地保全自己呢……有了。
云汐把过脉,乖巧地退到一边,若有所思。
杜恒永直接开口问道:“年姑娘,皇上的病情如何?”
云汐福了福身子应道:“回大祭司的话,依臣女所见,皇上的身子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有些上火,喝些清热的药就可以了。”
此言一出,三道目光一齐射到她身上,杜恒永满心惊异,蓝思田隐有杀意,宇文敦眼光飘忽完全看不出情绪。
云汐继续说:“皇上的病,应该不是身子的原因。”
杜恒永佯装关切地问:“那依年姑娘之见,皇上为何会终年疾病缠身?”
云汐早有心理准备,理了理长发说道:“臣女以前在家乡的时候,见过一个病人。那人是个有钱的员外郎,特别宠爱他的一个小妾,引起了几位大夫人的不满,合力把那小妾给害死了,员外非常伤心,许久不近女色,后来越来越严重,即使想行房事,也有心无力,这是心病,并非身体上的问题,所以也不是汤药就能治好的。臣女私心以为,既然皇上的身子没有问题,却又终年疾病缠身,很可能也是这种情况。”
宇文敦不动声色地抿紧嘴唇,眼光在云汐脸上扫过,这个女人好聪明。
杜恒永皱着眉头,哼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云汐的话,他在心里盘算:这个小医仙,究竟是听了宇文敦的命,还是当真就医论医,以为是这种情况?
云汐装模作样地回过头,问宇文敦:“万岁爷能否告诉臣女,您心里有什么心结,也许我们聊聊,对您的病情会有帮助。”
宇文敦微微侧头:“年姑娘多虑了,朕没有心结,既然你看不出朕有什么毛病,就给朕开些清热的药物好了。”
云汐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自然不会真心去追问宇文敦,于是立刻就坡下驴,保证说明日便把皇上的药送来,皇上喝了药,即使治不好病,也能让身子舒坦一些。
云汐离开勤政殿,越想越觉得自己今儿给出这么一个似是而非,让人找不到把柄的理由,实在是聪明到家了,不由得有两分得意。
宇文敦含笑对蓝思田说:“你说那个小医仙叫什么名字,姓年?”
蓝思田嗯了一声:“年梦漓。”
宇文敦微一扬头:“你去告诉风儿,等皇后病好了,让他把这个年姑娘接回王府去,别让她在宫中逗留太长时间。”
云汐回到坤宁宫,从侧门走回自己的房间,夜雪儿住在坤宁宫,云汐路过她门口,见竟然无人看守,不免有些纳闷,好奇地往里张望了一下。
这一看不要紧,她惊恐地发现门缝里竟然躺着一个侍卫,她倒吸一口凉气,推门而入,大厅里赫然躺着五名侍卫,不知生死……
云汐无暇多想,径直冲进房去,正好见到一名蒙面人手持长剑,对准了花容失色的夜雪儿。
云汐大吃一惊,拔下头上的珠花,使出吃奶的劲儿朝那蒙面人持剑的手砸过去,那蒙面人一怔,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冷冷地回过头来。
云汐毫不犹豫地挥掌朝那人劈去,三五招之间,那人竟然